坪山老寨只有三栋木屋,全部毗邻而建,四周是一圈阻挡山里猛兽的篱笆墙,只有一扇木质寨门。
祁天刚冲到已经倒塌的寨门边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脸色大变,双脚疯狂的摆动,疯狂的朝寨内冲去。
血!
到处都是血!
尸体!
到处的血迹,遍地的尸体!
血迹已经干涸,尸体已经僵硬冰冷!
入眼看见的第一个是个仰面朝天、穿着花花绿绿少数民族服饰的女孩,胸部平平,看起来绝不会超过十二岁,满身上下是及骨的伤痕,那是刀伤,最少有二十道,血迹已经干涸。
稚气的脸上依然保存这惊恐痛苦无助之色,一双已经完全失去身材的大眼睛圆睁着。
女孩的身边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趴伏在地,后背上最少有十几道深可及骨的伤口,右手被齐膀砍断,那只已经脱离了主人身体的干枯手臂就在小女孩的身边。
可以想见,老太太想保护小女孩。
向前看,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胸前有个血窟窿,身后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同样满身是血,左手手死死的抓着孩子的一只脚,右手紧紧的拉着另一只年轻女人的手。
这个女人最多也只有二十岁左右,一样的浑身是伤,双目圆睁,此时尚能看出她眼神里的惊恐与无助,还有滔天的恨意。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婴儿的后背有一个三寸多长的刀口,满身是血,此时血迹早已干涸。
祁天双目喷火,缓缓蹲下,双手慢慢的朝那婴儿伸去,这双曾令多少妄图打我天朝注意的宵小们见到便心寒的手,此时却不停的发颤。
触手冰冷僵硬!
“畜生!”
祁天的手如触电般的收回,身体腾的站起,仰天怒吼一声,双目血红,一股冲天的杀气瞬间爆发。
这些人他都认识,女孩叫那离,是老寨主那夫的孙女儿,她身边的老太太就是她奶奶,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是寨子里唯一一个留下来照料全寨老弱妇孺的人,他叫那名,小男孩是他的儿子,被他紧紧拉着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去年祁天他们住在这里的时候他的妻子正身怀六甲。
在他们不远处还有十来具已经冰冷了的遗体,遗体保持着各种临死前的不同姿势,但相同的是他们身上无一不是满身刀伤,七十多岁的老寨主身上的伤口最多,两只手十个手指全部被砍去……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在死前遭受了多大的惊恐、无助和痛苦。
这些凶手简直不是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祁天是个特种兵,是个狙击手,冷静的狙击手,但是这一刻,他已经无法冷静了。
他不是没见过尸体,不是没见过大屠杀,当年去非洲参加维和的时候也曾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屠村惨剧,但那不是自己的同胞,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虽然痛恨那些凶手,但根本无法跟此时想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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