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设在寿安公主府,没有邀请多少人,尽管现在李白在长安城有许许多多的朋友,可他最好的朋友却只有寥寥几人。
李长安、沈初、贺知章,再加上一个李白,宴会上只有四个人。
虽说人少,可李长安有钱,沈初有酿酒的技术,宴席上并不缺少美酒和美食。
都是熟人,也不看歌舞,李长安也就没有按照一人一案的礼节备宴,而是摆了一大圆桌的菜,四个人围在圆桌边上一边聊天一边宴饮。
李白跟李长安上回见到他的时候又不同了,李白乐呵呵谈论着他先前游山玩水的见闻,仿佛年宴时候那个喝醉消沉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曾在蜀中……”李白眉飞色舞的说着他在蜀中时和野兽搏斗的事情,又说了他在洞庭湖和人斗剑的经历。
李白的经历极为精彩,他的文采和口才也很好,李长安听着他讲故事,仿佛自己也身临其境一样,时不时惊呼一声。
沈初也很给面子地鼓掌,李白就说得更加有劲了。
“贺监今日为何饮酒如此少?”李白注意到了贺知章面前的酒壶一整场宴会都没有被拎起来过。
他挪揄道:“莫非我等饮中八仙要变成饮中七仙了?”
贺知章长叹一口气,颇为可惜:“老夫身体不适,医令不许老夫再畅饮喽。”
贺知章辞官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不想再掺和朝中的腥风血雨,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八十多岁了,身体也的确有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疾病,不适合再操劳了。
“可惜可惜。”李白摇头晃脑,还故意把面前的酒杯夹起在身前晃了晃,然后抬头一饮而尽。
“好酒!”李白豪迈抬起衣袖擦拭着嘴角,冲着贺知章眨眨眼。
贺知章哭笑不得:“你啊……”
贺知章没有在寿安公主府待多久,他不能饮酒,看着李白喝酒馋得了不得,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跟李白又聊了一会后就回家去了。
宴上就剩了李长安沈初和李白。
李白没有再饮酒,而是和李长安聊起了天,他淡淡道:“这样好的酒我日后喝不起了。”
“我阿爷死了。”
李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仿佛只是再倒一杯酒一样的平静。
李长安举着的玉箸停在了半空,她看着李白,张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甚至连节哀都说不出来。
沈初也一样。
她们早就知道李白的父亲会去世,而且李白的兄弟会将李白赶出家门。
“我的两个兄长分了家产,没有我那份。”李白耸耸肩,轻松道。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李白念着他的文。
李长安知道这篇文章的名字,《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是李白写给他兄弟们的文章。
大概他们兄弟的感情曾经很好吧。
李白笑着:“也不能怪我的兄弟,我父亲曾给过我三十万金,只是我出蜀以后都给花的一干二净。”
这下真成了千金散尽了,李长安看着李白,认真道:“你可以写诗,就写《赠李二十九娘》,你写诗我养你。”
害,《赠汪伦》也是赠,《赠李二十九娘》也是赠,都是花钱给诗仙打榜嘛。
一侧沈初轻咳了好几声,李长安连忙找补:“写《赠沈初》也算,我也出钱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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