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聂手指停了停,最终将那根枯枝接了过去。
他现在确实要这么一个支撑。
若杜构的术法下手再狠一点,他此时大概只能躺在地上,留着嘴里那点写遗嘱的力气。
“我原本以为自己在同龄人中已经无敌了,没想到在年岁更大者眼中不值一提。”
他囔囔了一句,心下也有了几分自知之明。
“但不挑战又很不甘心,如今知晓了距离,吃了苦头,也不算坏事。”
待得此时,这年轻人倒也恢复了清醒,让李鸿儒顿时高看了一筹。
“以后我揍文人的时候肯定一揍一个准……”
待得他再囔囔,李鸿儒那高看的心思又放了下去,看来这小伙以后还有要吃一些苦头。
“上课去吧”李鸿儒催促道。
“我今天有些老眼昏花,上课大概有难度了。”
待得李鸿儒再催上一句,才见裴聂拄着枯枝慢慢行走。
一场早上的事件进入到尾声。
太学院中,此时也迎来了这个下半学年的第一场课。
授课者是李鸿儒拜师时见过的袁学真。
相对老一批学子显得有些熟悉的讲解,对李鸿儒来说却是如同天籁,此前诸多欠缺的理解顿时就开阔起来。
还能如此解释,原来是这种解释,真正的涵义原来在此……
袁学真主讲解时天马行空,并不局限于《九经》中某一本书又或者某一个段落,随口讲解便能引申到其他话题。
甚至于抽查学子问答时也能提及到其他之处。
袁学真并非每天来授课,平常教授的依旧是助教和直讲。
李鸿儒颇为珍惜新学期第一场课的机会。
更深入的通透理解,他能隐隐感觉自己儒家浩然正气凝固了一些。
这是文人防护自身的抗性能力,有多强都不嫌少。
而更高的《九经》理解,对自身了解增加,也对凝聚元神有着裨益。
太学之中,授课方式与四门馆有了一定的区别。
四门馆是整个上午都上课,至少持续四小时,而太学则要少两节课。
待得课程结束,便进入到自由学习的阶段。
有在课堂上者,有询问老师者,也有人去阅读室。
待得两小时后,这才放学散退。
李鸿儒心中念着阅读室诸多增长见识的书籍,待得袁学真提示下课,他顿时就出了门去。
“这小家伙,毛毛躁躁,也不与我先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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