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太多人的路,该怎么走重生之嫡高一筹。
“你不需害怕,”萧晨逸终于发现了卫昔昭的存在,语声疲惫地道,“即便是为着你娘,朕也会善待你,你必然会有一世荣华。况且,你服侍过太后,近来又常伴朕左右,该得到封赏。”
卫昔昭的动作一滞,过了许久,才漾出笑容。
她要一世荣华做什么?她想要的,只是亲人安好,夫君常伴。没了这前提,她在这世间存在与否,已无关紧要。
只是能明白这一点的人太少,因为切身经历过生死的人太少。
皇帝亦是。
如果不是抱着一线希望,想得知母亲在世时的全部真相,如果不是为着亲人安危,想第一时间得知朝堂中的要事,她何苦尽心尽力服侍皇帝这许多时日?称病在季府,过自己安稳的日子,岂不是比如今的每日提心吊胆要好。
皇帝,她或许敬佩过,但是到了如今,在看清他全部的残忍性情之后,已经开始痛恨。
为什么一定要让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迟迟不肯决定储君人选。
他是手段至为狠戾的皇帝,只要他一早定下,谁反对也没有用。
可他不肯。
终日心乱如麻。
回府时,卫昔昭去了太医院,请一位太医去季府。路上又吩咐飞雨,去燕王府看看卫昔晽怎样。
飞雨应声而去。
到了正房,卫昔昭换了衣服,呆坐半晌才猛然记起了沉星,走向她住的后罩房时,留意到风岚眼睛红红的重生之嫡高一筹。
卫昔昭甚至不敢问,是不是沉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一日,她承受的太多了,受不起了。
她甚至想此时就回到寝室,大睡一场。
可是不能,病的人,是她的沉星。
太医迎面而来。
“是怎么回事?”卫昔昭语声有些无力低哑。
“夫人,那位姑娘确实是中了砒霜等性子烈的毒。因为剂量小,才能拖到今日。夫人,早做打算吧。”
“什么?”卫昔昭无法相信,“什么叫砒霜等性子烈的毒?谁会给她服用这些东西?”说着,转眼看向风岚,“你……你是不是早间就知晓了?为何要拖到现在?为何不早告诉我?”
“夫人!”风岚哭着蹲下身去,“奴婢也是昨日才知晓的,是沉星不让,她说您这两日心烦着,还说什么她是自找的苦,就拼命拦着。奴婢想了整夜,还是觉得让太医来把脉之后才踏实。夫人……”她抓住了卫昔昭的衣摆,“这可怎么是好……”
卫昔昭蹙眉,闭了闭眼睛,良久才看向太医,“真的无药可救了么?啊?”
太医看着那样无助悲怆的一双眼,心生不忍,却是爱莫能助,摇了摇头,意识到了一件事,又定睛看向卫昔昭,“夫人,那位姑娘本就没有几年光景了,这点您晓得么?她本就得了不治之症。”
卫昔昭似是被什么击中了,向后退了几步,“她怎么都不告诉我?傻丫头……”她知道,太医是想借此告诉她,本就是活不久的人,如今只是加速死亡罢了。可是,这不能安慰她,丝毫也不能。
走进后罩房,看到卧在床上、面如金纸的沉星,卫昔昭走过去,坐在床边,“你跟我说实话,是怎么回事?”
沉星气色很差,说话倒还不显吃力,抿唇微笑道:“奴婢是胃脏患了重症,就算活着,也挨不了几年了,去年就知道了重生之嫡高一筹。小九也让他最信得过的那位神医给奴婢看过了,无药可医。”她握住卫昔昭的手,“夫人,您别难过,是奴婢福薄,不能服侍您一辈子。”
卫昔昭半晌没说话,只有大颗的眼泪无声掉落,良久才无言拭泪,又问:“你中毒又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好么?”
沉星斟酌一番,将去燕王府前后的事说了,“奴婢没让那位太医把脉,只让他给我开个止疼的方子,想着试试。那位太医却说那些药材都伤神,他没法子开方子,倒是能拿出药材来给我。奴婢没多想——毕竟奴婢与莺儿燕儿还算亲近,就吃了几副,觉得有点用,就又让她们帮我讨了几副药来。谁承想……奴婢听飞雨姐姐说了,您与王妃撕破了脸,觉得再将此事告诉您,只会乱上加乱,才隐瞒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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