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不语,齐涣又说道:“难道你要带着徐秀儿他们一同随你四处流浪?刘铭还有杨豫都还太小,需要个稳定的环境,大了也需要个好前程。”
阿麦突然反问道:“是要留他们再盛都做人质吗?”
齐涣一怔,终于怒了,“阿麦,我若就不放你,你能怎样?你可会以死抗争?”
阿麦抬头看着齐涣,脸上挂着些许狡猾的笑意,简单答道:“不会。”
看着她这样的笑容,齐涣的满腔怒气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半晌之后却是失笑,“我为何要和你这样一个女子置气?”
阿麦却立起身来,敛襟拜倒,“多谢皇上成全,阿麦告退。”
齐涣看她许久,终于缓声说道:“去吧。”
阿麦应声而走,待到殿门处时却又停下了,侧头郑重说道:“若国有外敌入侵,阿麦自当会再披战袍,保家卫国!”
齐涣应声道:“好!”
阿麦毫无留恋的离去。
齐涣低头看棋盘上那副残局,良久之后才忽然自言自语盗:“就这样一手臭棋,怎的就会赢了呢?”
宫门外,徐静、林敏慎、张生与张士强等人俱都等在那里,见阿麦一身女装随内侍出来,几人都微微一怔。林敏慎紧走几步迎了上去,将一个包袱塞入阿麦怀中,又将她推向座椅旁,口中急急说道:“里面银票衣服什么都有,快走梦多。”
阿麦不禁失笑,故意逗他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急什么?”
林敏慎却答道:“和尚跑了还了俗,娶了媳妇生了娃,有庙也不用回来了!”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都笑了起来。
已经拜相的徐静上前说道:“走吧,秀儿那里有我,好歹也是我侄女,总能护她个周全的。不过你若是另娶了可得叫人给我捎个信儿,总不能叫我侄女一直空等着你,有合适的我就将她嫁了!”
阿麦眼圈有些泛红,哑声道:“先生……”
徐静忙后退了一步,冲着阿麦直摆手,〃快走,快走,可别再用这一手了!〃张生在夺小站的时候又受过伤,脚跛得更加厉害,拖着脚上前几步凑近阿麦。
阿麦见他过来,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说道:“张大哥,谢谢你。我一直都欠你的。”
张生敛手直说:“职责所在。此去经年,不能再护得麦帅周全,还望麦帅行走间仔细着,得保平安。”然后垂了眼皮低声道,“麦帅不如去一个好看得跟画一般的地方,有菜花、梨花、杏花……寻个故人,一同赏一赏春景。”
阿麦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轻声道:“好!”
张生惊讶地抬眼,见阿麦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一怔之后,他面容上便浮起释然轻快的笑意。
那边林敏慎却是等得不耐烦了,又一迭声地催促,“行了,体己话该说完了,再不走可走不成了啊!”
阿麦笑笑,将包袱背在身后,翻身上马,又环视一圈,这才别过马头,抖缰向前驰去。但见那马逐渐远去,张士强却急忙在后策马追了上去,阿麦听得马蹄声,缓缓勒住了马,笑着侧头问他道:“我要去寻人,你要去哪里?”
张士强怔了怔,答道:“我要跟着伍长。”
阿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你可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张士强脑海中便浮现出巍巍太行来,他想了想,答道:“我想去太行山。”
阿麦笑了,说道:“那好,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吧。”说完,竟独自拍马而去,只留张士强一人立在街口,默默看着阿麦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出了城门,官道旁草木乍新,一人一马已等候多日,白的马,黑的衣,挺直的脊背,英俊的面容,引得路上行人频频注目。
阿麦怔了下,看清之后笑着拍马上前,问道:“你怎么还有胆来这里?”
常珏青挑着唇角笑了笑,“你私下军令,纵敌逃走,我过来看看你可会被皇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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