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归降,被封为文安郡公后,李煜与历史上就截然不同了。
在北宋时,其囚禁与室,无有自由,只能吟诗作赋,述说不满,以致于惹来杀身之祸。
而如今,降了大唐,理论上来说他是入了宗籍,相较于其他降君,更是显得自由,放荡。
无论是酒宴,还是词会,他都积极参与,青楼酒肆,留下了他许多的足迹。
只要他不乱来,皇帝是不会管他的。
这样多年的放纵,让他心中,有了突兀的想法:“这般繁华舒服的生活,虽然没了皇帝那般奢侈奉承,但却自由快活许多,志同道合的文友数不胜数,岂不比皇帝美哉?”
于是,家事一应交给了妻子,他则纵情酒色,极为快活。
这般日子,从长沙到汴梁,再到洛阳,不曾改变过。
而,周宗病倒,他随同妻子照料这般日子就过去了,反而让他极为尴尬。
周宗作为南唐旧臣,又有女儿伴随当今皇帝,所以不仅有许多朝臣前来探望,而且还有许多南唐时期的老臣,也巴望而来。
李煜碰上这些人,突然地就尴尬了。
礼貌的,深鞠一躬,避让而行。
无礼的,扭头而过,不发一言。
而今时今日,韩熙载,这般曾经的忠臣,如今大唐高官,可以说是更不一般。
李煜的羞耻心,格外的浓厚。
“我先走了,丈人这边,就拜托你了!”
低着头,李煜神色莫名,忙慌的离去。
周娥皇眉头一皱,喊道:“你莫去酒楼了,参与什么诗会,就待在家里吧!”
“嗯——”难得,李煜轻声应下,并没有往日的倔犟。
周娥皇感觉,李煜突然有些变了,似乎振作了一些。
但随即,她又摇摇头,苦笑道:“我在做什么白日梦,他不过是受到刺激,勉强振作个几日,又得恢复原样了。”
“也好,这般快活的过完下半辈子,对于一家人来说,再好不过。”
武陵王府,周保权在陪着自己的王妃,看着她那圆溜溜的肚子,不由得产生一股幸福感,这就是我的子女吗?
可惜,母亲不在,她要是看到,不知有多高兴。
“怎么,夫君,你在想母亲吗?”王妃看着其一脸惆怅,不由道。
“没错!”周保权点点头,说道:“自从父亲去世后,是母亲保护我一直长成,如今你怀里身孕,母亲看到,不一定多高兴呢,而现在却只能在尼姑庵中度过。”
“青灯古佛,也不知多么难熬呢!”
“母亲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祈福,放心,过不久就会回来的。”
王妃宽慰道,对于这样宽松的婆婆,她其实也颇为喜欢的,想着她尼姑庵的生活,也是颇为怜惜。
“郎君,娘子,老夫人回来了——”
这时,某个丫鬟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笑道:“老夫人从尼姑庵回来了,快到府邸了。”
“真的吗?”
周保权万分欢喜,心口仿佛饮了一口茶蜜茶,止不住地甜蜜,他看了一眼王妃道:“你怀了身子,不宜轻动,在这坐着,我去迎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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