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望山大发慈悲:“顺路拉你一段,走不走?”
左立盯着他:“你怎么知道顺路?”
“下山回酒店就只有一条路。”覃望山把墨镜摘下来,随手丢在座位上:“上车啊。”
左立迟疑。他的确很想快点回酒店去洗澡换衣服。但是丁少骢还在山上,自己的手机也在他那儿,就这么跟覃望山跑了,丁少骢找不到人,不知道该怎么发急。左立为难地说道:“我就这么走了,丁少怎么办?”
覃望山学着他的口气说:“对啊,丁少怎么办?”
左立望向上山的方向,他知道自己该怎么选。覃望山或许只是在揶揄自己,或许是在提醒自己,这是一道选择题,他必须尽早给出答案。
左立的目光落到覃望山的手臂上,从卷起来的衬衫袖子底下漏出来的麦色的皮肤、精致的腕表。左立觉得自己魔怔了,像赌气一样,他绕着车走了半圈,伸手拉开了车门。
坐上副驾驶,覃望山发出汽车朝前开。他伸手向覃望山借手机。覃望山问他:“你要干什么?”
左立的理由充分:“我的手机在丁少那里,借你的打个电话。”
覃望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左立,左立拿过来,拨了一串数字出去。电话响了四五声,丁少骢洪亮的声音传出来:“老覃,干嘛呀?”
左立咳嗽了一声,按下免提说道:“丁少,是我。”
“啊,是左医生吗?”
“嗯。”左立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软:“刚刚吹了风不太舒服,我遇到覃律师开车路过,就拜托他带我先回酒店。”
丁少骢愣了一秒,立刻回答:“好好,你先回去,我等会儿来找你。”
左立嗯了一声,又说:“我觉得不大舒服,想睡一觉。我的东西麻烦丁少交给管家就行。”
丁少骢虽然不大高兴,还是只能答应。末了左立问:“丁少,你还有事和覃律师说吗?”
“没有。”丁少骢回答。左立嗯了一声,然后挂掉电话。
车里安静了几秒钟,覃望山悠悠地开口:“你这是想干什么?”
左立说:“报备啊。你不说、我不说,丁少就不会知道吗?”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覃望山也沉默了。他把开得飞快,争分夺秒一般。左立扭头看窗外飞快后退的景致,山和树都千篇一律,不如人更似景迷眼。
到了酒店附近停车场,左立不等覃望山停好车一起走,一个人跳下来,快步先回房间。进门后他直接把湿透的上衣和裤子全部脱了下来,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往浴室走去。拧开花洒,一小段冷水过后,温热、甚至发烫的水流出来,浇到左立的皮肤上,他忍不住嘶了一口气。
左立觉得疲倦极了,浴室里的高温和稀薄空气让他大脑放空。洗完澡,他胡乱擦了擦,穿上酒店提供的白色真丝睡袍。身体并没有擦的很干,睡袍沾水之后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乳头的两点形状。
外头忽然响起砰砰砰的拍门声,左立皱着眉喊了一声:“谁啊?”
他赤着脚,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走。从猫眼里往外看,是覃望山跟了过来。左立觉得意外,本以为他不会来了。打开门,覃望山上下打量穿着睡衣的左立,眼中的意味分明。
左立一只手按在门板上,问他:“覃律师,你有什么事?”
“我有什么事?”覃望山换了一种吊儿郎当的口吻:“我的手机……你还没还给我。”
左立松开手往里面走,他说:“我不记得我拿了你的手机,你自己找吧。”
左立去接水喝,站在那儿看覃望山在脏衣篮里面翻找。左立洗澡洗得口干舌燥,咕嘟咕嘟一大杯水全部灌了进去。覃望山找了一会儿不找了,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左立拧着眉毛问他:“不找了?”
覃望山翘了个二郎腿,抬头仔细打量他。左立只穿了睡袍,里面一丝不挂,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脖子往下落,濡湿的睡袍显露出皮肤的颜色。两条白而直的长腿露在外面,但凡动作大一点都有春光外露的风险。在覃望山看来,这是赤裸的邀请信号。
左立,丁少骢正在赶来的路上,这酒店的小小房间并不是世外桃源。覃望山移开眼睛,干咳一声:“丁少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左立看出覃望山视线的闪避,他有些不甘心、也算是挑衅:“覃大律师害怕了?”
他掰起手指来数,和覃望山私底下见面一共六次,接吻过、抚慰过,却没做过。丁少骢总说覃望山风流多情,可左立却觉得此人是个性冷淡。他身上那种玩世不恭、游戏花丛的气息总是一闪而逝,闻得到,却总抓不住。
左立怀着忍耐不住的好奇心和求知欲:“你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行?”
覃望山站起来,眼神不知落到了何处:“你换一下衣服吧,我先回去了。”
左立目送覃望山出了门。胡桃木色的门板缓缓地合上,锁扣发出滴答一声。他扯了扯嘴角,忽然觉得非常可笑。
没有完全合上,门锁忽然又被推开,覃望山大步走了回来。左立脸上嘲弄的表情没有收住,就被覃望山抓住了。他也立刻回握住覃望山的手。用力分开他的手指,用十指相扣的姿势,他摸到覃望山小手指上凸起的关节。
窒息在水里的感觉一瞬间回溯。燥热和痕痒如同出笼的兽,凶猛地咆哮而来。左立放弃思考,抓着覃望山的手放在自己的锁骨处,仰头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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