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是谁?”他背抵了椅背,目光与她相接,无处可隐匿。
四目间流光碎影,他的手攀上她腰肢,将她环入臂弯。
她仰起脸,气息急促,目光闪乱。
他嘴唇贴了她耳畔,“你是一个谜,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开始猜的谜。”
她低低笑,“猜到什么?”
他也笑,挺秀鼻尖抵着她脸颊,“你说呢?”
唇与唇,若即若离,肌肤相贴,气息纠缠。
这双眼睛如此好看,眼尾有优美上挑的弧度,瞳孔幽深的可以将人融化……艾默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看清楚这究竟是谁的容颜,却越来越觉模糊遥远。
有个执拗的力量压制在胸口,如同一次次在困惑与渴求间的挣扎。
严启安,不可捉摸的严启安,藏着太多秘密的严启安。
艾默目光迷离,抬起指尖拨开他微乱的额发,痴痴笑,“没有谜底,什么都没有……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在痴人说梦,说一个不合适宜的梦……或许某天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回到我现在该在的地方,做我该做的事,把这些真的假的有的没的,统统……忘记……”
话音渐底,她的手垂下,就这么倚在他肩头,径自沉入甜醉乡。
启安一动不动凝望他面容,凝望她醉后殷红的脸颊,眼底有怅然亦有悸动。
“你骗不了我。”他指尖迟疑地触上她的脸,抚过眉目轮廓,“艾默,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对不对?”
宿醉醒来,身在旅馆房间舒适的床上。
艾默睁眼,怔怔躺了片刻,昨夜记忆如零星电影片段闪回脑中,刹那如有电流用过全身。艾默坐起,揉着太阳穴,回想起醉酒后的模糊片段,从耳根到脸颊都开始发烫。
冲了热水澡出来,回复些清醒,艾默呆坐在床边,极力回想醉后究竟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却一团混沌……笃笃,有人敲门,艾默慌乱拢了拢头发,红着脸将门推开。
却是老板娘端着热腾腾的白粥,一面数落她喝太多酒,一面将粥搁在桌上,嘱咐她趁热吃。
艾默红着脸问起启安,不敢看老板娘的笑脸。
“一早出去了,昨晚还是人家抱你回来的,你不知道你那个醉样!”老板娘嘴上唠叨,满眼都是慈爱,将艾默只当自家后辈一样喜欢。艾默闻言只恨不得将脸埋进粥碗里,冷不丁老板娘一拍桌子,惊得她一口粥险些呛住,“哎,对了,昨天有个电话找你,今早你还没醒又打来,好像找得急,叫你尽快回话呢!我想想是姓什么的……”
“姓方。”艾默笑着应道,心知是编辑兼好友的方苗苗,只有她知道这个旅馆的电话,旁人大概不知苏艾跑到哪里躲起来逍遥了。
方苗苗找来自然是为了书的事情,上回说社里三审都过了,只等封面定稿就出片付印,不知还能有什么事这样急着找她。艾默慢条斯理吃完早饭,拨通方苗苗电话,那边接起来一反常态地没有传来方苗苗女士的招牌大笑声。
“苏艾。”电话里方苗苗语声低落,“有坏消息,很坏的消息。”
“怎么了,你又拖欠房租,还是又挨老板骂?”艾默笑着哼一声,“还有,说了一万次,不要老叫我苏艾苏艾的,这名字太文艺了,听得我背脊发凉。”
“是真的坏消息。”那端的方苗苗低声说,“社里终审没有过,书不让出了。”
艾默愣神地“哦”了一声,似乎没反应过来。
“你听明白了么,我是说,你的新书被撤离,社里决定不出了。”方苗苗提高语声,“苏艾,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个明白,好端端过了三审的稿子怎么说撤就撤,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我?”艾默怔怔拿着电话,“我不知道,稿子不是给你了么,你知道我和社里一向没有接触,有什么事都是通过你。”
“这不可能!”方苗苗急了,“问题肯定出在你这儿,我是你编辑我还能不清楚么,这稿子翻来覆去申了也没任何问题,最后关头来一个撤搞,我问了主任和副主编也都一头雾水,社长那儿倒是滴水不漏,就一句话,不出了!”
艾默不出声。
“喂,你倒是说话呀!”方苗苗憋了两天的委屈一股脑倒出来,“你那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背着我把稿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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