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他这一脉有三个儿子。
长子年逾四十,时任苏州知府。
次子生来体弱,几年前便病死了。
眼下唯一让他挂怀的,便是三子宋昕。
这两年宋昕在京城圣前任职,宋老爷深知京城那滩浑水,没少提心吊胆,好在他这三子没将京城的路走窄了。
“这次回来是万岁爷的意思?”宋老爷问。
宋昕颔首:“万岁爷十分重视这次江南一带的贪污弊政案,儿子这次回来协助都察院的高大人一并查案,以正风俗,振纲纪。”
得了儿子肯定的答复,宋老爷放心了。
思忖片刻道,“……彦儿和唐国公四女的婚事也将近了。”
唐国公是这次涉案的官员之一,虽尚未定罪,但宋昕清楚,此番回来便是同高大人来查案的,必然会与其有接触。
如今与唐国公连上了姻亲,更要小心处理,以免出了什么纰漏、误会。
宋昕正色道:“儿子明白,处理唐国公相关事宜时会小心谨慎的。”
官场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今后的路,还得儿子自己走。
宋老爷松了口气,神色稍缓:“方才你拜见母亲,可见着唐家四娘了?”
“见着了。”
“嗯,如何?”
宋昕回忆了一下,那孩子似乎有些怕他,虽没乱了礼数,只是一直紧张地搅着袖角。他中肯道:“胆子小,很规矩。”
宋老爷长叹:“规矩点好,免得如儿时那般,被宋彦拐去了爬树。老三,你可还记得此事?”
宋昕淡然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侧小臂处。
无人知晓,他薄薄的衣料之下有一道两寸有余的疤。
十多年前仍是杏花飘落的时节,他在姿态苍劲的百年杏花树下接住了一个四岁大的女童。
女童被他救下,他却被地上的锐石割伤了手臂。
女童被他袖袍上的血迹吓哭,宋昕皱皱眉将受伤的臂膀藏到身后。问她:“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姻姻。”藕粉色襦裙的小姑娘抹着眼泪,“我叫姻姻。”
身上的疼痛渐渐消失,伤口慢慢愈合,只有留在手臂上的疤痕留下了具体的形状,昭示着儿时那段短暂又朦胧的记忆。
宋昕回过神,淡淡答道:“儿记得。”
宋老爷有些感慨:“只盼彦儿成家后能稳重一些,能有你二三分,我便知足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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