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一看把头的大褂们把红箱子依次打开我就凑过去看,啥都有,被子,衣物,首饰……
只不过,有些嫁妆我还是比较纳闷儿得,例如,痰盂儿,这玩意儿也是嫁妆?
“真丝缎面龙凤被一对,龙凤枕一对……”
那些大褂打开箱子就念起了东西,拿起我不解的那个痰盂继续,“子孙桶一个,望罗家公子与我家大小姐早日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咳咳!
我差点呛了!
四处的看了看,这院子算大,但‘人’太多,就有些拥挤。而且都是围在这些嫁妆箱子附近的,有些不太好下手。
磨磨唧唧的等那个大褂男快报告完了,我才挪动到那痰盂儿的箱子旁,抿唇假模假式的弯腰摸了摸痰盂儿,藏在袖头里的阴符倏地就滑落了进去,一口长气刚要呼出。耳廓就有冷气拂过,“姐姐,你做什么呢!”
我脸一麻,腰还弯着,嘴角大大的牵扯,“看痰……子孙桶……”
“大小姐的嫁妆好吧”
余光看到是个绿衣服的姑娘。梳着双丫辫,嘴鲜红鲜红的,眼珠子提溜乱转,瞅着就贼楞!
“嗯,好,真是好。”
我傻笑着。刚要直腰她也把手伸了过来,“我也拿出来摸摸,沾沾喜气,等到日子了,我也给自己觅个如意郎君……”
“哎!”
我心激灵,一把握住她的手,嚯!这个凉!
冷硬的一点皮肤的触感都没有!
对着她的顷刻间就疑惑的眼,我用力的扯着笑,“妹妹,半……大小姐的东西咱不能动,这是嫁妆,不摸你回头也能找到如意郎君哈”
她看着我没动,眼神慢慢发冷,“你手怎么是热的。”
我身体一僵,“啊?”
“你面生。”
她脸也冷了下去,唇越发鲜红,“我没见过你,你家是哪的?”
“我,我家?”
我控制不住的发颤,旁边离得近的大褂都好奇般看了过来,体会过被一张张面粉脸围观的感觉么,就是我当下!
“额”
我动了动唇,想松开手,绿衣的小姑娘却反过来把我的手握紧,“说!你家那里的!!”
“我……”
大褂们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消散,一双双眼睛死盯着我开始变得警惕——
我余光扫了一圈,心跳的要从喉咙蹦出来,咬牙,挤出个死难看的笑,破釜沉舟般摇头晃脑。“我的家在东北啊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漫山遍野大豆高粱啊!!!”
天哪!!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安静的诡异,绿衣小姑娘直勾勾的看着我,幕地,她松开了我的手,扭秧歌似得朝我挤眉弄眼,“在那青山绿水旁,门前两棵大白杨,齐整整的庄稼院,一片小草房,哎”
“哎!!”
我一身冷汗的都他妈都要哭了,还得配合她凹造型,贱贱的在那‘哎’
苍天大地啊!!
我不是还得感谢她会唱流行歌曲啊,这哪是说鬼话,这是碰到个神经病啊!
人生真的是太刺激了!
周围的大褂们看着我俩再次发出笑音,孩子们也加入我们嬉笑玩闹。
我眼尾盯着大箱子被一个个盖上,然后有大褂再给推进罗洛北家的房门里,隔空就进去了,变魔术似得,十多个箱子推完,院子里就空了。
锣声起,大褂们又很有秩序的走出院门,绿衣服那姑娘还拉着我扭,姐们儿真是被迫配合啊,跳大神似得在队伍后头蹦跶,瞎唱。
好在往回走了没多会儿那神经病就朝前面蹦跶了,只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我笑,倒是应了三叔的话,死久了的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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