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头儿,去哪儿呀?”
他没好气的瞪向身后一大串牛皮糖:“去方便,怎么?也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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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步步为营,自奉龙镖局成立以来就没走过这么艰难的镖。许多地方塌方断路已经根本走不通,于是五十多条汉子还要兼当劳工苦力,遇山开路,遇河搭桥,筋疲力尽狼狈到家,行程推进则异常缓慢。沿途好几次几乎都快走不下去,塌方巨石封堵去路,凭人力根本挪不开,结果逼得殷沧海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发全力劈山碎石。玉珠峰上脱胎换骨,当全部威力集于一剑,威力何等惊人。
耀眼红光弥散山谷,如山巨石在舍身剑下一击而碎。容不得众人惊叹,殷沧海分明已看到碎石中酝酿的危机。厉声大喝:“快!赶快过去!没时间了!”
赶着牲口以最快速度通过塌方处,谁知才走了一半,赫然又有新的巨石迎头而落。他只能再度发全力碎石开路,道道红光震荡山林,无奈山体滑坡,落石实在太多了,凭他一己之力终难持久。就在这时,忽然大地震动,恍惚中好像有一条蟒蛇横空扫过,顷刻扫开一大片。殷沧海吃了一惊,抬头张望就看到山顶密林中隐藏的巨兽黑影。
灵蛇般的触须横扫落石,在车队上空形成一道屏障,当最后一辆银车终得安然通过,哗啦啦一连串巨响,来路再度被无数巨石重新封堵。
镖队众人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粗如蟒蛇的触须扫掠得太快了,人们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唯有水生眼尖,一抬头猛然看到密林中怪兽的轮廓。
“哥,快看!那是啥?”
殷沧海只当没看见:“不知道,赶快走吧,这地方多一天也呆不得。”
路上好几次,人们都隐隐约约捕捉到怪兽的身影,心惊肉跳,胆小的夜里都不敢睡觉。
水生在耳边小声问:“哥,那到底是啥东西?俺咋觉得它一直在跟着咱们?”
殷沧海不吭声,入夜无人时借口方便,急匆匆钻进密林会馋猫。
“不是让你回家吗?怎么又来了?”
饕餮巨兽真想一口吃了他,妈的,以为是它想来?
“回去了就被赶回来,到底听谁的?!当老子是狗呀,遛起来没完。”
殷沧海气急败坏,也只能耐着性子劝祖宗:“我领情,我领情好不好?只是玉儿身边不能没有保护,全出来了她怎么办?赶快回家!护法第一职责不用我说吧?告诉玉儿,路上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一定能平安回去的,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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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劝走馋猫不再来,揭过怪兽这一篇,随后的麻烦却也丁点不少。艰难行路,人惫马疲,还没等走出晋州界,许多拉车的牲口已经不行了,骡子驴马牛,临时筹措,本来就不是正经脚力,再加之八万两镖银何等沉重,一个个拉车的牲口累得口吐白沫,走着走着往地下一歪就先行投胎去。越走牲口越少,合并银车,拉车的更要累得惨,由此形成恶性循环,牲口越死越快,越死越多,没了脚力只能靠人拉,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一个个镖局汉子如纤夫一般磨得肩膀脱皮,就连水生这样精力旺盛的壮小伙,两天走下来也快虚脱了。
水生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哥,不行了……实在没力气了。你看看,这些板车本来就不结实,再这么走下去车都要散架。”
是啊,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可是看看四围旷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可怎么办?殷沧海犯了愁,只能下令原地休整,先喘过一口气再说吧,他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办法。
掏出干粮吃喝休息,水生歪在一边随口感叹:“俺的娘,这样走下去哪天是个头?要是老天爷能帮忙就好了……”
嗯?等等,说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跳起来直奔殷沧海:“哥,这个这个,试试这个你看行不?”水生一边说着就摘下脖子上的护身符。
“俺姐不是说这个符很灵验吗?呃……是咋说来着……”
殷沧海得了灵光,对呀,怎么忘了这个?连忙也摘下自己的护身符,拿在手里默念:平安宝相,九天呈祥!
水生捏着护身符连连祝祷:天灵灵地灵灵,老天爷快给送点脚力来吧,不然真要死人了……
正念叨着,远方旷野忽然传来一阵马嘶。一大群野马惊现地平线,放眼一看,少说五六十匹。憨小子差点下巴砸脚面:“哥,马!马!俺的娘,真灵啊!!!”
殷沧海一下子跳起来,快快快,都有谁会套马?赶快报名!
王通、陆畅,这些老资格的镖师自然会套马,此外还有不少镖局汉子,往日也在草原牧场贩马讨过营生。一见大批野马现身,个个膘肥体壮,人们全来了精神,七手八脚结麻绳做套索、架起套马杆。殷沧海卸车牵过原本属于水生的大红马——地震中得以幸存,如今已经成了所有脚力中名副其实的骨干。跨鞍上马,众人兵分几路准备合围野马群。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要想吃下这么一大群野马,必然要先拿下头马才行!
殷沧海一马当先直冲野马群,当距离拉近,他很快分辨出来:是那匹!!野马群中最健壮的一匹大黑马,通体乌黑油亮,四条马腿从膝盖往下却是一片雪白,他越看越激动:老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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