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出声音,任凭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做出回应。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舍身剑……殷沧海……红夜没有忘记,正是这名字唤醒了意识,好似一屡阳光刺透黑幕,直接打进了心底,能把她重新召唤回来,是有什么魔力?可惜连自己都说不清。
回忆近一年的相处,自从街头偶遇,劫后重逢,桩桩件件事浮动心头,红夜才第一次察觉某种异常。是啊,即便是旧识,他们从前何曾多说过一句话?几乎就是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萍水相逢,再到分别时她又为何会感到不舍?为什么会希望他留下来?为什么每当皮皮出言不逊时总会本能的和他站在一边?垂钓西凉河,他时不时为她送来可口鱼虾,为什么接受起来会那样坦然?让龙芊芊伤心欲死,她却为何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仿佛就是多年老友,从他出现,一下子就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帮着她、护着她,及至一朝突破界限从朋友变成爱人,怎么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竟没有一丁点的惊讶、别扭或者抗拒?好像……就是理所当然,是冥冥中命里注定本来就该有的模样……
心里甜甜的,又带着一抹酸酸的疼,这样想时,她的手已不自觉的摸上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顺着五官曲线一路下滑,及至摸到喉结,皮肤下突然起了震动,就听见他在笑问:“小姐,你是在故意勾引我么?”
红夜轻咬嘴唇,坏坏的笑着不说话,捏起一屡发稍凑到他鼻子下,更加存心捣蛋的扫来扫去逗痒痒。受骚扰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睛,擒住她不安分的手,贴在嘴唇轻吻,贴于面颊摩挲。眼神在笑,嘴上却说:“坏丫头,深更半夜,还不睡觉?”
“睡不着,就想看看你。”
“看我?看什么?”
红夜脸上热热的,贴近耳边,同样对他说出埋没日久的心声:“沧海,或许……从很久以前,我其实也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懵懂无知。”
殷沧海心中一荡:“真的?”
情愫绽放的小女儿,熨帖在他胸膛低声呢喃:“沧海,知道么,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从前都不知道呢,以为只喜欢你陪着我,原来更喜欢你抱我,最喜欢就是这副胸膛了,暖暖的,舍不得放开。”
他收紧双臂抱得更紧,心中荡漾,在耳边磨牙:“傻丫头,让你不早说!还我白白忍了那么久,很熬人的,知道么?”
红夜不服气:“怪我?你自己不是一再坚称不想成家的。”
殷沧海更磨牙,捏着下巴控诉:“我的傻丫头,还不是因为你信誓旦旦不肯嫁人!心里装的就是你,你又不想再嫁人了,自己说,我怎么成家?”
红夜立刻没底气了,脸上发烧,嘴上却不肯认输,刮着鼻子反击取笑:“哦,我知道了,难怪皮皮总和你过不去,看样子动机不纯的话也果真没有冤枉你呢。”
他不爱听了:“什么叫动机不纯?傻丫头,不懂的字眼别乱用,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么?是说我帮你,不是白效劳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目的,是为了得到更有价值的回报才去做,说白了就是交易。扣给我合适么?”
他认真起来,发自肺腑的让她记住:“玉儿,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什么才去做的。遵从本心,想做就做了,就是这么简单。”
红夜不笑了,心头荡漾,无以言说渗入灵魂深处的甜蜜与安心:“沧海……”
没有下文,一切都淹没在火热的唇舌纠缠中。是的,他爱她,不为任何回报或交易,只要她过得好,能永远这样甜甜的笑,能拥有幸福。
夜半诉衷肠,再度点燃火热的温度,呼吸滚烫,心比呼吸更烫,正是情浓意切时,不想却忽然被外面奇怪的声音打断。殷沧海首先察觉,好像是猫叫、狗叫,还有宿鸟惊飞的啼鸣,但都只是很短暂的声音,一响即没。一声接一声,三秒钟愣神,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是那只死馋猫!
“玉儿,赶快,那只臭猫在外面作乱呢,快把它召回来。”
红夜茫然起身,看一看,果然不在房里,推开窗子叫一声:“馋猫?”
‘嗖’的一道黑影,馋猫瞬即蹲上窗台,嘴边还挂着鸟毛,舌头一舔,销赃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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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座热闹大镇,满街的野猫、野狗,枝头屋檐下的野鸟,甚至地沟里的老鼠都被一水儿扫净会是个什么景儿?到次日清晨起身,整个若羌镇,街头巷里,人们都开始议论起家中奇景。一夜醒来,无论谁家养的猫狗牛马羊都好像受到致命惊吓,大牲口打死不肯出槽,看家狗夹着尾巴没一条出院子,最是我行我素,四处乱窜的猫竟也一个个躲进主人屋里,没一个露头。更甚者清晨见天光都不闻一声鸡叫,平日里指高气昂的大公鸡居然也学母鸡抱窝不出笼了……
交头接耳,家家户户皆如是,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议论了很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哎哟,街上怎么这样清静?往日满世界乱窜的野猫、野狗连根毛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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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进马车,二人几乎是狼狈的逃离若羌,红夜快气死了:“馋猫!!!”
馋猫架不住委屈终于开口,怯生生分辩:“有主的没吃呀。”
红夜攥着死胖猫恨不得掐死它,可恶!一宿就把若羌的活物扫干净了还敢说?猫猫狗狗流浪在外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下死的可有多冤?照这样下去,等回到西凉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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