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芊芊不接受,骗人!他又不是出家的和尚,哪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就是不想成家的呢?只是无意于她是吗?为什么?是嫌她不够出色?不够漂亮?如果说西凉城里还有谁能比她更漂亮……
龙芊芊蓦然心头一紧:“殷大哥,莫非……你喜欢的是玉儿?是因为她才不答应对吗?因为……她比我更漂亮?”
殷沧海眉头拧成疙瘩:“无聊!”
脸色一沉,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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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于西凉,大概最让殷沧海头疼的就是那些市井小民的穷张罗,打着热心的名义,揪着单身这件事没完没了,不管是谁,认识不认识的,开口不出三句便要忙着牵线做媒,好像不帮他成个家都天理难容似的。整天找不到一个清静去处,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简直恨不得甩手走人。
这一天,当镖局大小姐再度缠磨在练武场,他忍无可忍,干脆掏出辞呈扔上桌。眼不见心不烦,他不干了行不行?辞呈一出,才把龙四爷吓得变色,别别别,别啊。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一码归一码,怎好混为一谈。
镖局当家拍着胸脯担保,不提了,这事今后再也不提了好吧?好话说尽让他收回辞呈,转过头来,龙四爷也忙劝女儿。
“芊芊,算了,看来你们是没这个缘分,这种事强求不来。他的态度已经明确到这份上,你总不是想把他逼走才甘心吧?”
龙芊芊哭肿一双漂亮大眼:“他一定是因为那个玉儿才不要我,就因为她比我漂亮。”说着说着,长这么大没受过委屈的大小姐又伤心哭起来。
龙四爷在旁连声劝:“胡说,哪有这回事。他们是旧识不假,可若真有此心,岂非早就上顾家提亲去了?他为何没去?”
龙芊芊愣住了,想一想,是啊,为什么?
龙四爷叹息苦笑:“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说不定……他就是一个人自在惯了,无心成家,也未必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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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顾家
殷沧海来到门口时,红夜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挽起裤腿、手拎袍襟,露出一截白晃晃的小腿,光着脚丫站进石砌的洗衣池。踩呀踩,脚下踩过瘾,嘴里哼小调。随处可闻的西凉小调,用少女甜美的嗓音哼出来,竟也变成另一种仙乐,动听醉人。
他斜倚门扉,不知不觉露出一抹微笑,她又有了唱歌的心情?真好。
池子里的衣服一一踩扁,红夜也不伸手,只用脚趾头拎起一件,铺上池边搓板,脚趾拨弄,一点点铺开,随后整个人站上去,用脚后跟搓捻衣服,格格楞楞,顺着搓板落回水中,往复循环,一半是洗,一半倒更像在玩。
红夜正玩得尽兴,偶一抬眼,才看到站在门口‘观众’。
“咦?你来了?”
抬眼招呼时,她随即察觉一股特殊的味道:“嗯?可是带了什么好东西?”
他闻言失笑,好灵啊,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的鼻子。
殷沧海笑着,就从背后拿出宝贝:两条鲜活大青鲤,还有满满一篓子活蹦乱跳的西凉河白虾。红夜一双眼睛立刻放光,也顾不得穿鞋,跳出洗衣池,光着脚丫就跑过来。好新鲜的虾子哦。二话不说,她抓起一只就要往嘴里送。他这才吓到,连忙伸手拉住:“喂喂喂,生的,不能现在吃。”
“没关系,生鲜最香啊。”
红夜根本不在乎,他只能连声劝:“玉儿听话,不能吃生的,当心闹肚子。”
正说时,顾大娘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笑迎:“殷相公来了,快屋里坐。”
看到他带来的鲜活鱼虾,顾大娘惊讶感叹:“哎哟,这么新鲜,市面上都难得一见呢,一定花了不少钱吧?殷相公来就来,何必这么破费?”
他微微一笑:“玉儿最爱吃水产。”
顾大娘一愣,是么?转头便嗔怪起自家丫头:“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问你多少次了喜欢吃啥,怎么从来都不提这个茬呢?”
红夜咬着嘴唇,笑得腼腆,阿爹阿妈都是粗茶淡饭过惯了的,她怎好提这个?
顾大娘接过鱼虾连连道谢,忙不迭的带进厨房去收拾:“你们等着,收拾出来说话就得,殷相公别走,留下一块儿吃饭啊。”
“沧海,难为你还想着这个。快进屋坐吧,我给你倒茶。”
他苦笑摇头,把她摁上台阶:“玉儿,你先坐下。自己低头看看,这么进屋当心挨骂。”
红夜低头看,哦,忘了这个茬,自己还光着脚丫呢,满院子乱跑都沾了两脚泥巴。
吐吐舌头,老实坐上台阶,他已从水缸舀来清水:“抬脚。”
冲干净一只,再换另一只,他冲洗得非常仔细,不允许一丁点泥垢在粉白莲足上停留。
“沧海,我自己来吧。”
红夜有些过意不去,他却说:“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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