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起源不清楚,只是最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下子就传开了。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人自愿作证,说当年海罗姆实际是身死何地,是怎么死的。把诸部盟领主带到一处偏僻岩洞,岩洞里果然有一具骷髅,身后木架坍塌,手脚皆能看到绑缚的绳索痕迹,下颚碎裂,多处骨折,一看就是生前遭受过酷刑折磨。当时还有人仔细检查过岩洞里的遗骸,能确定是已死去多年,而不是新近伪造……然后那人证便又说起海红珠,言之凿凿说燕朝军队班师回朝时,海红珠就在霍爷的商队,还说主公将其奉若至宝……”
邢桀越听越心惊:“什么人作证?”
“听说是个女人,叫银杏!”
银杏?!
这个名字让他呆若木鸡。
密探接着禀报说:“自从这个人证冒出来,商会几次派人欲除之,谁知刺客都是有去无回,在她周围,似乎是有什么力量在保护,银杏大摇大摆出入各地部盟,却让人无从下手。”
邢桀心潮翻涌,怎么回事?好像一夜间所有的小鬼都跳出来和他作对了?
他这下坐不住了,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心思飞转。他很清楚,少昊是他的故乡,一旦故土离心,也就等于动摇了大厦根基。他如果不能化解这个危机,后果不堪设想!
一夜思量,大东家传达命令:不可对银杏动手,这个人证死了反而糟糕。
随即,他与霍爷一番商议,便在本营静心等候前来兴师问罪的少昊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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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东家,你是我们的头领,若没有你的庇护,很多人活不到今天。24部盟没有任何人愿意怀疑你,但如果这件事搞不清楚,我们无法安心。”
当这天部盟代表终于来临,无心客套,开门见山。
大东家微微一笑,请他入座淡然说:“你说的这些,我听来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在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这种谣言从何而起?铲除魔王母女已是多年旧事,若其中有鬼,常言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银杏是何来历?若了解内情,为何早不告发晚不告发,偏是在战局吃紧将生变的时候?你们就不觉得这个时间,有点太巧合了吗?”
代表一愣。于是,大东家为他详细介绍了如今战局,燕军多路出击,排兵布阵,重大的战策调整都集中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
他微笑着说:“在这种时候少昊起波澜,说心里话,我真是一点都不惊讶。”
代表面露狐疑:“大东家,你是说……这是燕军的离心计?”
他悠然说:“这个银杏,我听起来有点耳熟,便让手下人速为查证。你可知他是何来历?她本是商会中的一个婢女,也曾跟了我好几年。后因触犯规条受了惩罚,被逐出商会。这些年,我实在不知道她身在何处,经历了什么,又投靠了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犯帮规断筋脉,她受的处罚着实不轻,对我怀恨在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如若不信,不妨将这丫头找来,逆龙商会多少干将皆在此,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当面对质,岂不是立刻就能水落石出?”
部盟代表瞪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细看,大东家言谈自在,光明磊落,丝毫不惧当面对质。这么说,难道真是头领们上当了?
“那……岩洞里的骷髅又该作何解释?”
大东家哈哈一笑:“要陷害一个人岂能没有道具?如今是什么年月,别的不好找,死人遍地是,要找一具合适的骸骨,你觉得会非常困难么?”
“那……海红珠的事……”
大东家笑得更荒唐,指指中军帐里无数战将精英:“你不妨自己看看,我每天身边跟着多少人?我在做什么?身在何处?想掩人耳目岂有那么容易?还是那句话,纸里包不住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个是把海红珠藏起来,想偷偷的去幽会享艳福也总要有时间有密所吧?征战好几年,战线推到哪里,便要走到哪里。居无定所,今日在东明日在西,你自己想想,如果要把一个女人带在身边又该怎么带?藏在哪里,才能让迄今为止没有一人发现?你不觉得……这才有点太难为我了么?”
这个……是啊。部盟代表越听越有理。
四围战将齐声作证,没错,大东家寡爱独身不沾女人是有目共睹的,他若想要谁,还用得着这么费劲?何须藏起一个仇人之女密寻欢?
“大东家,你出身最尊贵的凤鸟部族,敢不敢指着少昊人笃信的五色神鸟对天起誓,海红珠是真的死了?”
邢桀坦然接受:“当然,我独孤桀任何时候都敢对普天众神赌咒发毒誓,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海红珠!若有虚假,情愿身死魂灭,永世历劫!”
他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部盟代表再无半点疑虑,俯首叩拜说:“大东家,对不起,是头领们误会了你。我这就返回少昊,为大东家证言,少昊所有部族,起誓效忠,绝无动摇。”
大东家微微一笑:“奸人作祟,又岂能怨怪少昊纯朴同胞?起来吧,这件事,我本就不怨任何人。如若回去后头领们还有疑虑,把那银杏带来就是,当然,只要她敢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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