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季峋会不会无条件地支持她保护她,但她只知道她这一刻特别想见他。
不过她没看到季峋,有点儿失望,表姑也不在,只前台在忙着给客人结账,外面雨下得噼里啪啦,可客人却出奇的多。
唐果在店里站了会儿,转身要走的时候,季峋恰好从外面回来,他低骂了声这破天气,抬头就看见半湿的唐果,于是整个人顿住——她打着伞出来的,可外面雨太大,她在外面晃太久,早就快湿透了,加上情绪不好,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像张单薄的纸,一戳就透那种。
唐果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傻。
季峋把打包的盒饭递给前台,视线却一直落在唐果身上,问:“怎么了?”
唐果摇了摇头。
“吃饭了吗?”季峋又问她。
唐果还是摇头,季峋便随手抓起刚扔下的伞,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上。
唐果跟着他出门的时候,前台小姐姐追了上来,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季峋的一件外套塞到她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唐果说了声谢谢,然后抱着他的外套不明所以。
季峋说了声,“先穿上吧!”她衣服湿了,看起来有点儿狼狈。
唐果倏忽反应过来,“哦”了声,把外套套上了。
衣服又宽又大,把唐果半个身子都裹起来了,她甩了甩袖子给季峋看,意思是衣服好宽大,季峋却笑了下,唐果便问他,“很好笑吗?”
季峋摇摇头:“没,挺可爱。”
唐果把头别过去,“可爱个鬼。”
雨下得好大,他把伞一直往她这边倾,唐果推过去,说:“反正已经湿了。”
季峋没说话,当然也没听她的,两个去吃了顿饺子,唐果一边吃一边掉眼泪,那眼泪比外面的雨还滂沱。
季峋隔几秒钟给她递次纸,不作声,任由她哭,哭够了,吃好了,说:“我送你回家。”
唐果任性跑出来,可总归怕妈妈担心,于是点了点头。
季峋带她回家的时候,妈妈正擎着伞在门前的路上,不知道是要去找她,还是刚找她回来,唐果倏忽鼻子一酸,那些难过和愤恨就陡然烟消云散了。
我们总是对至亲很苛刻,又出奇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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