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觉得可行,一边开药,一边调侃他,“你和人家很熟啊?这么了解。”
季峋丝毫不觉得人在挤兑他,挑着唇角笑,“可不是嘛!小时候还跟我挤一张床睡呢!”
远处唐果烧得浑身冒热气,一阵一阵的难受,也懒得理会他,只是沉沉叹了口气。
幼儿园快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关系已经缓和很多了,有段时间流传着城市杀人狂魔的传说,就是流窜了一个杀人犯,被人编故事吓小孩,唐果胆子小,就不停地脑补画面,有天下暴雨,外面黑压压一片,狂风骤雨,树叶疯狂摇摆,隔着窗户看,外面跟世界末日了一样。
这天气实在太适合作奸犯科杀人越货了,唐果吓得牙齿直打颤。
午休时间,小朋友们都睡了,老师不在。唐果机器人一样一寸一寸地搜寻,企图找到一个睁着的双眼给自己一点安慰。
可是大家都呼呼大睡,最后看到季峋那里,他坐着,正在看她。
唐果几乎是冲着下床的,一下子跑到他床边,坐下来,支支吾吾,“我可以……跟你一起睡么?”
那时候自然是没有什么男女概念的,只是被季峋一直说,她真的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季峋好烦啊……
一年没怎么联系,本来时间已经把他美化了,唐果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生,结果这才几天,他就又原形毕露了。
恶劣本性难移。
课间操一下课,齐悠就约着郑思涵一起来看唐果,彼时唐果正从卫生间出来。
她已经挂了一瓶半的水了,早就想去上厕所,可屋子里就陈医生和季峋,都是男生,自己一个人去又不方便,就一直憋着,可惜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就磕磕巴巴跟季峋说:“我想……那个……我……“
好在季峋一眼就看出来她想干嘛,替她说了,“去洗手间?”对比唐果的不好意思,他倒是坦然得很。
季峋点点头,站起身把输液瓶从架子上摘下来,扬了下下巴,“走吧!“
“啊?“唐果犹豫,”这……不太方便吧!“
“我都没嫌弃你,你倒还嫌弃上了。“季峋一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抓了她的后脖颈,“走,别磨蹭。”
唐果浑身尴尬地往前走,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憋着呢!但这会儿显然拒绝也是徒劳的。
季峋把她吊瓶挂在卫生间墙上的挂钩上,对着僵立在旁边的唐果说:“你自己慢慢弄吧!好了叫我,我在门口。”
唐果“啊”了声,又“嗯”,最后又重重点了头,想让他赶紧出去,她真的……快憋不住了。
一想到自己要单手解扣子,她就觉得绝望。
——今□□服穿得不合适,不好拆,不然她也不用纠结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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