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认真,迟夏也不好拒绝,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这五年来她几乎每天都被噩梦折磨着,昨天是她难得的一个好觉。
吸引力实在有点大。
她不好意思地提着保温壶:“那我回头把这个给你送到酒吧来,顺便向根叔请教请教这个汤的做法。”
“那你可就得失望喽。”瞿白笑着:“这可是根叔的独门秘方,我偷师好多次都不给学。”
见她有点好奇,瞿白继续解释:“根叔祖上是御厨,又沾了点中医的光,药膳做的特别好,所以这个汤是他祖上传下来的,除了嫡系的孩子,谁都不给传。”
“可惜啊。”他叹了口气:“根叔的儿子失踪很多年了。”
昏黄的路灯照在瞿白脸上,他今天戴着一副眼镜,白衬衣略显慵懒,迟夏觉得他像电视里走出来的年轻教授。
温润,亲和,儒雅,是个健谈的君子。
“要不,咱们走走?”瞿白察觉到她的目光里透着审视,忽的看向她:“顺便送你回家。”
迟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太习惯被人送……”
瞿白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这是真心话吧,不是为了拒绝我才说的吧?”
他的笑容坦然而又干净,让迟夏觉得很舒服。
她也笑:“纯粹就是不习惯,不是拒绝。”
瞿白故意一脸遗憾的样子:“那以后我每天都给你送安眠汤,你来酒吧拿,不方便的话跟我说,我找人帮你送。”
迟夏刚要拒绝,又听他道:“不过咱可说好了啊,根叔做这个可不容易,你得给点酬劳意思意思,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迟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点着头:“就是这个意思,成交!”
“那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这祖上传下来的安眠汤得多少钱。”
瞿白笑着,迟夏发现他笑起来时有个浅浅的酒窝。
她喜欢跟这种不会让人尴尬的人打交道,当然,是在他们彼此并不敌对的情况下。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瞿白收起笑,他不笑的时候目光依旧很温柔:“记得趁热喝。”
迟夏点着头,拿起保温壶晃了晃:“谢啦。”
瞿白摆摆手:“回家吧。”
迟夏转身往回走。
瞿白望着她的背影,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忽然涌出浓厚的悲伤来,他忽的又叫了一声:“迟夏!”
迟夏转身看他:“怎么了?”
他又跑了上来,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来:“荔枝糖,根叔给我的,上次在医院,我见你喜欢。”
迟夏记得,瞿白说他不吃甜的。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吃。
“给你吃。”
瞿白把糖放进她手里,对面的绿灯亮起,他转眼就朝着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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