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旁边桌子上的纸巾盒里快速抽了几张纸巾,一手捏着纸团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鼻子,另一只手捏着纸巾擦掉盛明谦肩膀上跟床单上的血。
盛明谦把被叶涞撕开的浴袍重新穿好,站起来拉着叶涞进了浴室。
好在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叶涞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两手捧着水用力在脸上拍着,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不敢看盛明谦,但洗干净鼻血之后一抬头,从镜子里直接撞上盛明谦那双乌黑下还夹杂着丝缕看戏一样的眼。
叶涞没有时间深想,只觉得很丢人,看着没穿衣服的盛明谦流鼻血了,也不知道盛明谦在心里会怎么想他。
他别开眼小声说话:“盛导抱歉……”
盛明谦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你现在这样,还要继续吗?”
叶涞擦干脸上的水,铁了心一样:“您要不……再教我一次吧,我刚刚还是没找到应该有的状态。”
这回盛明谦演池文,叶涞松了口气。
“我只给你再示范一遍,”盛明谦声音比刚刚更沉了,“示范完你就回自己房间琢磨去。”
“好。”
叶涞半躺在床上,盛明谦压上他身体,他没真撕叶涞衣服,只是动作上的示范,一手轻摁着他胳膊,低头凑近他颈侧,还隔着一点距离。
叶涞细细的脖颈上是沐浴露的淡淡青柠味,甜中带着微微的清香,清爽不腻人,那丝味道末尾却像长了钩子,拉扯着盛明谦的嗅觉,连带着其他敏感神经。
“先撕扯她的衣服,然后迫切地接吻,从上往下,额头,鼻尖,嘴唇,下巴,再到脖子,锁骨跟胸口,镜头不会一直往下,只到锁骨那里……”
盛明谦边做边解说,除了鼻尖不小心蹭到了叶涞下巴,其他的几个动作都没真的触碰到他。
“我这样说,明白了吗?”
“明白了。”
叶涞断断续续地呼吸,身上的味道却一直不散,慢慢缠上盛明谦的身体,又在一点点收紧,直到把他紧紧束缚住。
盛明谦撑在叶涞肩膀两侧的胳膊用力绷着,那股力道像在做最后的抵抗,鼻尖最后停在叶涞胸口处。
叶涞一直不敢动,感官在逐渐放大,所以他还是感觉到了盛明谦的身体变化,浴袍里他身体的那个部位有了变化,碰到了他的小腹。
他在明白那是什么变化之后猛地一抬眼皮,看到了盛明谦侧脸下颚线鼓动了几下。
叶涞还没开口,压在他身体上的重量骤然消退,盛明谦已经从他身上下去了,床垫随着盛明谦下床的动作颠了颠,叶涞的意识也跟着上下晃了晃,最后又慢慢集中,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盛明谦背对着叶涞站在床头,抬手在头顶摸了一把,又理了理乱了的浴袍带子,轻咳一声说:“太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清场拍,有不明白的片场再说吧。”
叶涞的心思还在盛明谦那一瞬间的身体变化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盛导,您以前也是这么指导别的演员演床戏吗?”
盛明谦回头,眼神已经变得淡漠,但仔细观察,倒更像是一场风暴后的平静:“需要我指导床戏的,你还是第一个。”
我是来找明谦的,我接他回家
床戏的那部分终于过了,叶涞挪了挪身体,悄悄贴上盛明谦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话。
“盛导,拍这场床戏之前,您可是手把手教我的,当时……我怎么感觉你硬了,我应该,没感觉错吧?”
叶涞语气轻佻,手也没老实,在盛明谦侧腰上掐了一把,像是一时上头,甩了一把钩子到盛明谦身上,想要从他嘴里勾出答案。
只有他自己知道,轻佻下藏着多少期待。
盛明谦反过来贴上叶涞耳朵,也用同样的音量反问他:“所以,你想听到什么答案?硬了,最后把你赶走了,没硬,对你没兴趣……”
盛明谦一句话,叶涞刚刚还吊在半空中的悬浮感一下子就抽了空,没了浮力,狠狠坠落在地,他甚至感觉到了那一瞬间飞扬四起的尘土,灰蒙蒙的。
真是恼人,叶涞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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