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旗忽一脚踢开一张桌子,桌子底下露出一个大洞,他伸手从洞中提出一人,正是那自称洪财主的乞侠何三。杨旗冷冷道:“钟大侠,你人称大侠,从不说谎。这人是谁,你好好认认吧。”
钟仪慢吞吞道:“这人是谁?我到真要好好看看。”说着慢吞吞的走到何三跟前,脸往何三的脸上凑去。杨旗一手提着何三,另一手提起何三的头道:“你看,他到底是不是何三?”钟仪道:“我看吗……。”正说期间,忽左掌拍向杨旗面门,右拳击向杨旗胸口,拳掌到处,忽忽作响,有泰山压顶之势。
杨旗的武功都是些下三滥的招式,平常都是他偷袭别人,却会哪料到人称大侠的钟仪会突然出手偷袭他。钟仪武功不弱,真实武功比杨旗下三滥的招式不知高出多少,所以杨旗仓促之间,忙丢下何三,大退三四步,才避开钟仪的拳掌。
钟仪提起何三看了一眼,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道:“他不是我府上人,是不是何三我不知道!但是……。”说到此处忽的眼睛精光四射,双眼一瞪。厉声道:“阁下三人来我府中拿人,事先不通知我一声,钟府难道真的就沦落到任人欺侮的地步吗?”
李瀚佩服钟仪的豪侠气概,也不气恼。当下拱手道:“晚辈今日有得罪的地方,这里就向你赔罪,还请钟大侠海涵。但是这何三有关我文武帮的存亡,所以我们才不惜千里来天南,这心情钟大侠也应该理解。我弟子明明看见这何三和那长孙容进了你府上,钟大侠你却说没有,晚辈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钟大侠你还是一味回护这何三,那晚辈是誓死也要带走他的。”
这几句话说的不亢不卑,顿说的钟仪低头不语。刚才他在小玉凤的威逼之下,违心说何三和长孙容不在他府上,到现在心里还有愧。何况刚才还被杨旗亲手捉住了何三,虽然自己刚才在恼怒之下夺回何三,但李瀚先行赔罪,致使得他无话可说。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道:“这件事我做得也不对。这何三你们带走吧。”接着又对何三道:“何大侠,过去我敬重你是丐帮中的一条汉子,哪知你归隐数年后,竟然没了血性,纵容长孙容做出这些无耻之事,本来若只是同流合污也还罢了,最恨的就是你这助纣为虐。你如此不洁身自爱,也就别怪兄弟帮不了你。”何三被杨旗点了穴道,说不出话来,但满眼都是恳求之色。
杨旗紧走两步,要从钟仪手中接过何三。正在这时,只听门口有一人娇声道:“钟仪,且慢。”随着话音走进一人,正是钟仪的庶母小玉凤。
小玉凤冷冷道:“钟仪,何乞侠来到钟府,就是我们钟府的客人,我们岂可坐视他被别人抓走而不理。这件事若传出去恐有碍你的名声。”
李瀚见小玉凤去而复返,即知这件事绝难善了,本来他对小玉凤阻他拿长孙容已然不满,又见小玉凤阻止他带走何三,不由怒道:“这何三如此不肖,连他们丐帮帮主凌天都已是不满,托我二人带回,你还在这里推三阻四,恐怕这传出去才有碍钟大侠的名声。我跟你明说吧,这何三今天我们要带走。”
小玉凤站到钟仪和何三面前,双臂横在胸前,露出她的毒蜘蛛和毒蜈蚣道:“要带走何三不难,不过要先过了我与钟仪这一关。”杨旗在旁道:“钟大侠人称大侠,岂能不明白事理,维护一个已经堕落的何三。”小玉凤咯咯笑道:“钟仪虽人称大侠,但我却是他庶母,他不听我的话就是不孝,世人皆知钟仪是个大孝子,他岂肯做一个不孝之人。”
李瀚道:“你的年龄做钟大侠女儿还差不多,竟有脸称是钟大侠的庶母小玉凤,害不害臊?”小玉凤咯咯笑道:“你不相信我是他庶母,现在我就做给你看。”说到此处忽提高声音道:“仪儿,我也不为难你,你不交何三有违侠道,你交了何三又有违孝道,我看这样吧,这何三反正也是个罪人,你给我杀了他。”李瀚不由急叫道:“不可。”
钟仪看了看何三,又看了看李瀚,然后看了看不小玉凤,不由脸上胀得通红。脑门上青筋乱蹦。小玉凤怒道:“钟仪,你今天若不杀了何三,我就死在你面前。”钟仪双眼通红,怒喝道:“何三,你别怪我手辣,以前你也是一条汉子,但观你现在所作所为,若被春风公子将你带走,你准身败名裂,若放了你,看情形少爷也不会留你这个活口,我今天就成全你过去的一世英名。”何三听此话眼中竟闪出感激之情。钟仪一咬牙,提掌向何三天灵击去。
李瀚大叫:“不可。”扑了过去。小玉凤左臂一抖,那条大蜘蛛口中喷出一条白丝,袭向李瀚。李瀚知道这丝定然奇毒无比,只好向后一跳,避开毒丝,又向前猛一窜,已然突过小玉凤。这正是文武帮开帮祖师爷百里傲世所创的独技“狐步”,但他被小玉凤的毒蜘蛛这一阻,钟仪已一掌毙了何三性命。
李瀚刚才听钟仪数落何三,已然明白钟仪全然知晓长孙容、鄂无非几人在这院里的所作所为,但他奇怪的是钟仪却不制止,看来定有难言之隐。而关键就是这个小玉凤。哪会料到小玉凤竟将钟仪控制到如此地步,竟然甘心助纣为虐。看到何三死在钟仪掌下,心想这下若非长孙容、鄂无非本人,别人再无人能承清陀龙伏雄身死之真相,文武帮真的就陷入白道势力的漩涡中而孤助无援。想到此处不由得怒火冲天,大喝道:“好钟仪!好大侠!今天我向你挑战,我们之间不死一人不罢休。”小玉凤笑道:“好啊,我家钟仪好久都没和人打过架了,你来送死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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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师伯尧帝
杨旗、楚登云见势头不对,都过来相劝,李瀚明知钟仪虽然没有列到九大高手之列,但武功不逊于东方潇湘,自己自讨在他在原前也无十足胜算,但他怒气攻心,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不由大喝道:“我今天与他订得是生死之约,你们休要再劝。”杨旗与楚登云知道他的脾气,不由皆是心急,不知如何才好。
正在这时,只见从院门走进一头发俱白的老者,老者高声唱道:“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来人李瀚认识,正是天狗山人。他没料到这么晚了,天狗山人会出现在钟仪府后院。钟仪见了天狗山人,也不奇怪为何他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远远的朝天狗山人鞠了一个躬,显然对天狗山人尊敬异常,天狗山人也不回礼。
李瀚自幼熟读百家经典,知道天狗山人刚才呤的是道家学派庄生《逍遥游》中的一句话。说的是一个瞎子,再好的文章也无法让他看见。一个聋子,再响的钟鼓声也无法让他听见。不但人的身体部位有瞎和聋的现象,在思想上不也有瞎子和聋子吗?他知道这天狗山人玄机通神,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暗想他这几句话莫非是说自己是瞎子和聋子,不了解事情真相?当下问道:“老丈有何见教,晚辈洗耳恭听。”
天狗山人缓缓道:“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你若听我训课,就趁钟大侠还未答应你的生死之约,立刻取消这生死之约,一个人跟我过来。”说完转身离去,一刻也不肯多呆。
李瀚对这天狗山人是佩服异常,不知他有何高见,当下不及深思,转身朝杨旗道:“大哥,代禀我外公外婆一声,我去去就回。”说完,跟着天狗山人头也不回的行去。杨旗虽不知道这天狗山人是谁,但眼看避开了李瀚与钟仪的一场火并,所以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也向钟仪告辞而去。
李瀚跟着天狗山人出了钟府,经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这时天将午夜,小巷中 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大理城宛然是两个世界。李瀚心想,这天狗山人到好会享清福。
过了竹林,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 粗竹子架成,这即是天狗山人的居所。李瀚跟着天狗山人走进小舍。见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大幅画,大书一个“心”字。这个“心”字极为独特,最上一点做圆形,而且极大,中间却是空心。左边一点又包含着十六点,全为黑点,右边的一点也包含着十六点,却全为白点。其中心部分如旋螺状几十点,弯而向左,又各为十八点,和前边一样很大。这个“心”字挂在屋正中央,笔势纵横,墨迹淋漓,气势非凡,整间小舍都被这个独特的“心”字营造出独特的气氛。
天狗山人从一把一把陶茶壶中倒出一碗碧绿清茶,说道:“请用茶。”李瀚双手接过,躬身谢了。天狗山人静静地看着李瀚,突得一指茶杯上画的太极图道:“杯中含太极。”李瀚沉思了片刻道:“山人出对,晚辈应一对‘腹内孕乾坤’。”天狗山人不动声色道:“何为乾坤?”李瀚答道:“天地调乾坤,现在我考虑的全是武林众生与天下大事,所以腹内孕乾坤。”
天狗山人又盯着李瀚看了半晌,接着一闭眼缓缓唱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年七十也不奇。前十年幼小,后十年衰老,中间只剩五十年,一半又在夜间过去了,算来只有二十五年在世,受尽多少忧愁与烦恼。”呤着呤着不觉眼中泪光闪动,李瀚看着天狗山人,想起店小伙说及天狗山人当年也为漂亮英俊、意气风发的壮志青年,不知遇到什么挫折,竟然一夜之间变得头发俱白,可见其当年必定有极大的为难伤心之事。今天他听到自己的豪言壮语,大概想起他以前的往事。
天狗山人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想起了往事,失礼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恩师常说‘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他常常把自己比做如匆匆的远行过客一般感叹人生的短促,我那时不能体会其中深意,现在年过七十,想起恩师之言才领会其中深意。”
李瀚听了这句话,颇觉耳熟,想了片刻,忽然想起这句话师父也常说起,言及这是他恩师傲世公常常感叹之言,这天狗山人竟然也说他恩师的常言也是这“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不觉怀疑眼前的天狗山人是不是自己正在寻找的大师伯尧帝。忽又猛的想起有一日他师父言及因他做事沉稳,常常未雨先稠,所以祖师称他做事仿若天上行兵,因此赠他外号天行兵。他二师伯却是一个豪侠之人,外人皆称他赛仲连。而他大师伯虽然天份最高,但他爱感情用事,乃至情至性中人,师祖唯恐他将来惹出大乱子,所以给他赠号三灾星;让他时时念及自己的名号,好把握自己感情。因他师父和他大师伯很少露面江湖,反而是他二师伯的外号世人皆知,而今天白天这天狗山人手持之砚的砚名就为“三灾”,又称为其师所赠,这不正与那三灾星之号相吻合,当下不再怀疑,眼前老者必定正是他那身列九大高手之首的大师伯尧帝。当下忙起身叩倒,口称:“晚辈不识大师伯金面,竟做出如此狂妄之事,还请大师伯恕罪。”
天狗山人也忙搀起他叹道:“你师父下世的消息我已经知道。师兄弟三人当中,数他年纪最小,也只有他没有经历过多少苦难,哪知反而是他最先离我们而去。”李瀚不由哽咽,道:“师父他老人家都是为我王府、为文武帮操碎了心,这么多年竟没好好休息过一次,弟子真恨以前不懂事,不能多尽孝道,现在想起真是愧对他老人家。”
尧帝缓缓道:“你有这个心,你师父也就含笑九泉了。”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你师父对你不放心啊!你吃亏就吃亏在没有经过多少磨炼,依然是少年心性。今后只有在江湖中多历练,经受过一些挫折,我想你师父才能真正放心,达到他的心愿,使你真正成为一个具有王者之气的文武之王。”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不再做声,像是触动了心事。李瀚想起师父苦心,心中更是悲痛,一时也是无语。
过了好久,尧帝才道:“当年恩师傲世公,龙虎山通齐道人,太行山流水古墓公孙移他们三人并称儒道寇隐世三仙,乃武林不做二选的不世高手。公孙移野心不小,致力于并吞江湖,而恩师他年龄日益偏高,惟恐他百年之后,公孙移发难。而其中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因为我做事偏激,他怕我吃公孙移大亏。哪知我在这里就历经一次生不如死的境遇。当时我悲愤交加,恨天地不公,恨世道无理,我所相信的儒家宗师孟子我也看不上眼,那几日几乎等于行尸走肉。恩师得知情况后,特意送我这个特大的‘心’字,你看。”说着一指墙上的“心”字,李瀚这才知道这“心”字乃祖师傲世公亲笔所书,怪不得这气势就无人能及。
尧帝接着道:“这心字上一点虚空,其中曰‘太极’,左十六黑点曰‘静’,右十六白点曰‘动’,中十八点弯划,每一点包二卦,以为‘太极生生之无尽于此矣,师父将它命名为》天地圣人之道,这《天地圣人之道》助我摆脱困境,细参之下,又悟出不少道理,恩师劝我多读道家老子、庄子的著作,这几十年来,我已看破世事,其实人生一世,争什么功,夺什么利,最好是自然无为,摆脱……。”正说期间,猛然闭口,像是想到了什么。
李瀚随口问道:“摆脱什么?”尧帝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刚才听你的豪言,想起了我少年时的事情。我的情况不适合你,你肩负着文武帮重任,儒家正宗传人,这些道家学说你不可去细研。”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当年若非经此大难,恐怕出难以逃脱公孙移的劫难。你师父为人沉稳,倒未陷入十余年的公孙之乱。只可惜你二师伯为人豪爽,却被卷入祸乱之苦,被逼隐居仲连谷十余年不能在江湖露面。当年恩师让我们三人共建文武帮,不可分离,是有心让我们三人合力对付公孙移之意。而我与你二师伯皆是心高气傲之人,不肯屈居你师父之下,所以离开文武帮,各自去闯江湖。这样才使公孙移各个击破。现在想想真是愧对师父他老人家。”
李瀚暗想当年九大高手中的他师父、大师伯、二师伯、毒手魔医,花鸟岛主屠一杵均已是名振一方的霸主,还有隐世三仙中的通齐道人尚在人间,却为何使公孙移轻意祸乱武林;看来还是人心不齐,否则仅凭他师父、大师伯、二师伯三人对付公孙移,公孙移都不会轻意得逞。想到这,倒不能不佩服盟主长孙翼。长孙翼该是何等人物,多少江湖豪杰任凭他随意驱使,就连花鸟岛主屠一杵放着海外怪宗宗主不当,带着驼龙伏雄前来相助,说明那长孙翼生就就是王者。想起了伏雄,不由又想到了长孙容和钟仪。当下问尧帝道:“大师伯,你为何不让我与那钟仪钉生死之约?钟仪杀了何三,这何三事关文武帮存亡,钟仪这样不顾别人死活,哪称得上大侠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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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刀笔邪神
尧帝正容道:“是中有非,非中有是。你不能只看到片面的东西。钟仪人称大侠,原先在中原时,就已经有口皆碑。他难道会为了一个庶母而自毁名节?他不会!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这个庶母小玉凤是苗人。”李瀚想也不想,反问道:“是苗人又怎样?苗人就长了三头六臂?”
尧帝摇了摇头道:“苗人是没有长三头六臂。但苗人养蛊虫可是世人皆知。其中有一种蛊虫叫情蛊,此蛊乃两只,一雄一雌,通常都是苗家少女所养;苗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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