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始平稳地行驶起来,司机说路程不远,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隋灿浓意识到,过了今夜,再见面时,纪羚可能又会变回平日里那种沉默的,冷静而客气的状态了。
有的话现在不问的话,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得到一个真切的答案了。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又一次问出了那句话。
“纪羚,”隋灿浓问,“你是不是……一直有什么心事?”
纪羚缓慢地转过头,看向隋灿浓。
只不过这一次,纪羚想了一下,终于给出了一个不同的答案,他有些含糊地说:“有啊。”
他看着隋灿浓的脸,又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因为你刚才的问题,回答得很好,所以我可以告诉你。”
“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别的同学。”
他又补充道,“也不可以告诉别的老师,不可以告诉所有人。”
隋灿浓知道,纪羚还在把自己当成刚才那名回答出色,课前预习充分的学生。
他停顿了一下,只能配合着继续演下去,说:“好。”
于是纪羚将自己的脸凑在隋灿浓的耳边,他并没有直视隋灿浓,但是表情看起来好像有一些腼腆。
“其实啊,我一直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
他小声说。
“可是我一直没有办法去做。”
然后隋灿浓听到纪羚继续自顾自地说,“因为我好像,不够勇敢。”
隋灿浓的呼吸一滞。
他感觉自己手脚的温度又开始骤降,但还是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问:“……什么事?”
但是纪羚却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只能试探着,一点一点地去尝试。”
纪羚的语速有一些缓慢,他停顿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半晌才说,“……我不知道,我最后能不能迈出这一步。”
“那就不要做。”
隋灿浓声音有一些抖,他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要去做?你还这么年轻——”
然而纪羚摇了摇头。
他根本没听进去隋灿浓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我是一定要做的……”
“其实之前的两年……一直都还好,这种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
他说,“但是最近……最近突然就发生了很多的事。”
纪羚看向了窗外,他耳廓的弧度看起来很柔和,声音轻到隋灿浓快要听不见:“我感觉我……好像要忍不住了。”
窗外的风有一些大,纪羚看向隋灿浓,他的眼睛里有朦胧的光,许是酒精的缘故,他的眼尾带了一点浅淡的粉色。
他看起来是安静而温柔的,好像下一秒就会在风中散开一样。
纪羚将头靠在了座位上,他似乎很倦,眼睫颤了几下,然后隋灿浓看到,他的嘴角带起了一个很轻的笑。
他对隋灿浓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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