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收敛,好处要大家得,你想想看,人有钱了想干什么?”爸爸问道。
“有钱当然想当官了,再就是买点名气,有点社会地位。”我不冷不热道。
“这不就对了,我们慈善总会就是这样,不然人家往这里面扔什么钱,无非就是买个名气,你如果当会长,就要给他们名气,这样他们就会拥护你,说白了,这是一个小朝廷,你就是皇帝,你要做的,就是去驾驭他们,让他们觉得这个钱花得值。”爸爸很直白地教导我,这哪象个慈善家啊?
“我知道。”我摆了摆手:“不就是一场游戏嘛,简单。”
爸爸愣了一下,笑道:“看来还是你觉悟高,但你记着,做人要收敛,但千万别让人欺负。”
“知道。”我挺直身子,一股热血往头上涌。
于志成从机场出来时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怎么这么高兴?”我和于兰笑着迎上去。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能不高兴吗?”于志成拖着大袋的行李,象个小孩子似的。
“那东西在里面?”我指了指行李包。
“是啊?”于志成得意道:“我全部的家当都在这了。”
“那东西能过安检?”我不放心道。
“又不是武器,又不是毒品,不就是几个细菌嘛。”于志成轻描淡写道。
“哦,”我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发了车子朝Y市开去。
看着医院中的独立的实验室,于志成很兴奋,对我道:“鬼冢正义怎么样?是人才吧?”
“你介绍的人怎么会差呢,他在我们市已经小有名气,很多要上省城做的手术,现在在我这儿就行了。”我不得不夸奖鬼冢一下,鬼冢确实不错,开始时我还是抱着外籍医生撑门面的态度。
“那就好。”于志成转头对于兰道:“你的研究怎样了?”
“没进展。”于兰真是的,连她哥哥也骗,在我觉得,于兰的进展已经很厉害。
“慢慢努力吧,很多事是急不来的。”于志成一副老人家的样子。
“我想看看你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于兰疑惑地看着于志成。
“好吧,对妹妹我可不敢有什么隐瞒,等我准备好了你过来就是。”于志成有些得意,看来他是搞出点什么名堂了。
晚饭是在医院食堂吃的,算是为于志成接风洗尘。
“你果然把医院当家了,我服你了。”于志成看着酒桌上的菜色眉开色舞的,当然,这可是我圆月山庄的厨师做出来的菜。
于兰和鬼冢见怪不怪的,我高兴时经常和医生们一起这样吃,借以收买人心,方便交流。
“有什么要求你提,不要见外,这儿环境绝对一流。”我想我是不是成了孟尝君了。
晚上回到家,逗了一会儿儿子,可他一点也不给我面子,一会儿就睡了,只好让傅红抱去睡。
躺在床上展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我怎么说也有好几个女人,可为什么偏偏要一个人睡呢,连暖被窝的人都没有,难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可这惩罚是不是太轻了点。我现在看起来很风光,可又有谁知道我的阴暗面。爸爸说做人要收敛,我算是收敛吗?相反,我好象很出风头,市里的领导早已瞄着我的慈善医院,这里是他们出政绩的地方,相辅相成的,大家各有好处。我以前想成为一个慈善家,现在总算是了,我很怀疑,慈善家是象我这样的吗?经常拿点钱帮助人的人是慈善家吗?我可以骄傲地说,我是慈善家,但藏在我心底的阴暗面又让我受之有愧,我根本就不能算是慈善家,我悲哀地发现,我是在做游戏,做一个无聊的游戏,无聊得没有一个相知的人。归根到底,我是在骗人,我什么人都骗,包括我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个成功的男人,年少得志,可这一切来得是不是太唐突了,我是一个投机分子,在感情上,在事业上,都是如此。
想起教堂中的告解,躲在一个黑屋子里,对所谓的神倾诉,以换得自我安慰。我是要找一个这样的神,把我复杂的心境说与他听。我想不起有这个神,如果妻能够原谅我,并接纳朝霞,她倒是我最好的神,一阵头痛传来,我再不敢想下去,不敢想像这个复杂问题将来是怎么解决的?
拿过电话给妻打了过去。
“谁啊?”传来妻迷迷糊糊的声音。
“想你,给你打个电话。”心境刹时回到了与她初恋时,能回到过去也挺好的。
“我也想你,你过来吧。”妻嗲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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