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扣好。”王寒轻盯着裴戎的领口。
裴戎也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他确实有点上头了,半开玩笑道:“怎么?你这么保守?”
王寒轻说话大喘气,“现在晚上温度低,容易感冒。”
裴戎瘪了瘪嘴,算是接受了他的关心。
就在裴戎扣扣子的时候,王寒轻又悠悠开口,“你穿的跟平时不一样。”
裴戎头都没抬,漫不经心道:“哦?是吗?怎么个不一样法?”
“平时…”王寒轻词语匮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比较正经。”
今晚裴戎第二次笑场,“你是想说老气是吧?”
平时在厂里,夹克里面搭衬衣,手里还拎着保温杯,光是打扮上已经老了十多岁。
裴戎自嘲道:“没办法,领导都是些大我十几二十几的老大哥,再说了,也不让穿得太花哨。”
不光是上班开的车,还是上班的衣着,都是朝规矩靠拢。
“失望了?”裴戎朝王寒轻挑了挑眉,“跟你想象中不一样,我这人既没有多优秀,也没你想象中那么正经,工作上随波逐流,出厂离岗后,就是现在这副德行,还喜欢男人,假得很。”
王寒轻一愣,“我没这么想。”
裴戎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件神秘的礼物,每开拆一点包装,都是全新的惊喜。
“你很好。”王寒轻的评价又直白,又贫瘠。
裴戎突然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哪里好?你说说看。”
“别人都喜欢你。”
裴戎听得一头雾水,“别人?”
学校后门有过短暂的接触过后,王寒轻偶尔能在碰到裴戎,裴戎身边总是有很多人,男生女生都有,甚至连老师都和他有说有笑的。
那一天大课间,王寒轻挤在乌泱泱的人群当中,被人流涌向操场,他个子不算高,被挤得相当难受,几次都有冲出人群的冲动。
从教学楼下来后,沿着石梯往下走,从广播里传来一阵男声,“后面的同学稍微加快脚步,不要推搡拥挤。”
王寒轻站在石梯最高处,一眼便看到了舞台中央,拿着话筒在维持秩序的裴戎,裴戎的目光游移在人群当中,他背对阳光站着,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丝毫看不到怯场二字。
后来,每天第二节课的大课间,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每一次学校的集会活动,都能看到裴戎的身影。
裴戎在王寒轻心目中,一直都是光鲜的,体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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