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功夫,一切便已尘埃落定。
卫戟握着长剑的手稳如古木,纹丝不动,他眉宇之间的笑意已经全部敛去,只剩同长剑一样的幽冷寒光。
“还跑吗?”
谢知筠听到他淡淡问。
那贼匪两股战战,上半身却纹丝不动,只要他一动,血脉就要崩裂而开,血溅当场。
贼匪终于害怕了。
“郎君饶命,我,我不跑了。”
卫戟没有看他,他目光往其身后一错,就看到被路过行人搀扶过来的老丈。
“老丈,这贼匪做了什么?”
老人家几乎要喘不过气,他咳嗽两声,先谢过卫戟。
“多谢郎君相助,这贼匪闯入我家中,偷了家中用来给孩儿买药的药钱,偷盗之后还不足够,甚至砸坏了我家的米缸。”
老丈如此说着,越发激动起来,站也站不稳,便直接坐到地上咳嗽。
“虽说米粮只剩了个底,却也不能糟蹋粮食啊。”
老丈又忍不住哭起来。
谢知筠此刻已经恢复了精神,她从卫戟身后行出,安慰那老丈:“老人家不必介怀,此人已经抓住,待府衙审问之后便能归还老丈家的银钱,若是能寻到其家宅,会让他双倍奉还损坏家什。”
那老丈原本满心悲凉,现在贼人被抓住了,又被好言相劝,不由抬起朦胧的老花眼,看向谢知筠和卫戟。
“多谢两位好心人,两位好心会有好报的。”
西市因是商街,故而一直都有衙差巡逻,这边刚一闹起来,就有衙差听到动静往这边赶。
此时事了,衙差也正巧赶到。
衙差自然认识卫戟,一见是他,忙上前行礼:“少将军。”
附近的行人一听这个称呼,立即便反应过来,那老丈更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竟是少将军!”
他哭道:“少将军慈悲为怀,英勇无畏,多谢少将军。”
“多谢少将军救命之恩。”行人纷纷行礼。
卫戟见百姓都要给他下跪磕头,方才那些沉稳肃杀一夕便散,他手忙脚乱左扶右搀,不让他们在此地行大礼。
“都是乡亲,何必见外,”卫戟的声音在巷中回荡,“这只是卫戟分内之事,诸位乡亲莫要捧杀我也。”
这样的场面也是谢知筠头一回见。
她倒没在边上同卫戟逗趣,反而上了前来跟他一起搀扶百姓。
拦截盗匪,帮助百姓不过是分内之事,可之后的感谢却络绎不绝,一直忙了两刻才终送走了这些行人。
卫戟对衙差道:“这贼匪要好好审问,青天白日破门而入,怕不是一人便有这般勇气,背后说不得还有其他同党,他手中的匕首也要查一查,看是哪里仿造。”
衙差拱手,肃声道:“是,少将军放心,一有结果便立即上公府禀报。”
等到这事彻底忙完,牡丹楼中用饭的客人已经全都走了。
谢知筠安静跟着卫戟来到牡丹楼前,只看到了空空荡荡的大堂。
虽然经历了变故,但谢知筠心情却很好。
她回过身,仰头看向卫戟:“实在不巧,牡丹楼停餐了。”
谢知筠笑得杏圆眼儿眯成一条缝,难得展露出活泼可爱的模样来。
“本是要请少将军吃一顿精美佳肴,天公不作美啊,”谢知筠叹息,“这可怎么办?”
卫戟垂眸看她,趁她不注意,在她额头上虚虚点了一下。
“精美佳肴吃不上,一碗香菇云吞还是吃得上的。”
卫戟比了个请的手势:“就是不知夫人肯不肯屈尊降贵,在路边的云吞摊解决一顿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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