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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这位军爷哪……”
一位年迈的老人仆地跪倒在王朴面前,嚎啕大哭起来,“你们中央军可一定要替我们报这血海深仇哪,这些该死的蒙古鞑子不是人哪,我家二妞还只有十岁呀,就被好几个鞑子兵活活糟蹋至死呀,嗬嗬嗬……”
“可怜我那老二家媳妇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哪,也让鞑子给糟蹋了,杀千刀的鞑子糟蹋完了还把我那可怜的媳妇的肚子给剖了开,把里面的婴儿取了出来活生生的烤了吃呀,那些鞑子兵不是人,都是些畜生哪,是畜生啊。呜呜呜……”
“中央军大老爷,俺家十三口都让鞑子给杀了,要不是俺爹把俺打昏了藏在枯井里,俺也活不了哇。求求你了,中央军大老爷,收下俺吧,俺要参加中央军,俺要杀鞑子,杀光鞑子给俺爹俺娘报仇!”
“官爷,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呀!”
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王朴已经无法再往前走了。
身后的张煌言黯然说道:“侯爷,此次南下鞑子兵造的杀孽简直就是謦竹难书啊。他们见东西就抢,见房子就烧,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就……就连七八岁的小女娃子也不肯放过啊。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鞑子就是该灭族啊!”
王朴神色阴沉,脸上几乎能刮下霜来。
看到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吕六担心王朴的安全,紧张的带着几十名卫兵想把王朴保护起来,却被王朴不由分说一把推开了。
王朴一把推开吕六挤到难民中间,握拳大吼道:“父老乡亲们,我……就是大明五省总督王朴,也是大明中央军的最高统帅,鞑子兵在我大明的国土上横行霸道,烧杀掳掠,这是我们大明军人的耻辱,更是我王朴的耻辱,我……向你们跪下了!”
“噗!”
王朴说罢就双膝叩地重重跪在了地上。
站在石块下的张煌言脸肌抽搐了两下,也跟着跪倒在地。宿迁知县和十几个士林缙绅也再不敢站着,纷纷跟着跪倒在地。
聚集过来的百姓纷纷动容。大明朝的五省总督,那可是堂堂一品大员,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哪,现在居然对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下跪!古时的官员自命不凡,自惜羽毛,有几个愿意向平头百姓下跪的?
北风呼啸,现场出奇的寂静。
所有难民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王朴身上,空气里有一股莫名的凝重在涌动。
“父老乡亲们,我有罪呀!”王朴声嘶力竭地吼道,“身为大明五省总督,身为中央军的最高统帅,我却没能保护好大明的百姓,却让蒙古鞑子和建奴在中华大地烧杀劫掠,更让大家背井离乡,亲人蒙难,我对不起你们!”
“咚咚!”
王朴说罢又重重叩了两个响头,额头已经叩破,殷红的血液流的满脸都是。
王朴却擦都没有擦一下,叩罢三个响头就霍然起身,脸上的沉痛之色已经被刻骨的仇恨所取代,眸子里更是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机,然后纵身跃上路边的台阶,王朴高举右臂大声怒吼道:“不过乡亲们放心,这个血仇是一定要报的!”
跟着起身的张煌言也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他虽然是文官,却也忍不住想要拿刀去和鞑子拼命了。
王朴高举右手,厉声长嗥道:“我……大明五省总督王朴指天发誓,我们汉人的血绝不会白流,我们汉人遭受的苦难,将来必定千百倍奉还给那些曾经欺辱过我们的蛮夷。我王朴有生之年定要屠尽建奴,杀光所有曾经踏上大明国土的蒙古鞑子!”
“屠尽建奴!杀光蒙古鞑子!”
张煌言激动得满脸通红,最先跟着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然后是宿迁知县和十几名士林缙绅,然后是附近所有听到他们喊叫声的难民。最后所有聚集过来的难民都开始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巨大的声浪直欲震碎长天,谁说汉人就是懦弱的农夫?谁说汉人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们大汉民族只是太善良,我们大汉民族只是太忍让。
可善良不代表懦弱,忍让更不代表惧怕,谁要是认为我们大汉民族软弱可欺,那么总有一天他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纵观五千年文明史,曾经欺压奴役我们大汉民族的蛮夷外族有多少?可如今,匈奴、鲜卑这些曾经强盛一时的民族又安在?蒙古、突厥这些曾经无比强大的民族又是怎么沦为弱小民族的?
这一刻,王朴心里只有杀意,滔天的杀意!
这一刻,王朴只想杀光建奴,然后连蒙古鞑子也一起全宰了。既然蒙古鞑子可以随心所欲屠杀汉人,汉人为什么就不能随心所欲的屠杀蒙古人?凭什么蒙古人就能杀汉人,而汉人就不能杀蒙古人?
这个世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个成王败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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