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你和刘云天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没有……”
“最后一次看到连上将是哪里?”
“我一直和程夫人在厕所,什么都没看到呜呜呜。”
和真枪实弹上过战场的士兵相比,耽于享乐疏于锻炼的上流人士们就像是一群小鸡崽,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眼看着第一个被审讯完毕的男人湿着裤子被丢出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他们对今晚的事变多少都听到风声,本以为作壁上观,把连祁干掉就好了,但想象中没有连祁就群龙无首一片混乱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慢慢的,终于有人哭着喊道:“我、我知道是谁,放过我,我知道还有谁参与其中。”
…
副官是在看完所有人证词后收到指令的。
他叫停准备下水搜查的人,险些没老泪纵横。
祖宗诶,半天找不到人,险些真以为您折哪了。
半天找不到的祖宗才洗完澡,正溜溜哒悠悠然地适应环境。
房主打开门后就逃难似的进自己房间了,对此,连祁并不介意,他训个兵还得训半年呢,屋子里平白无故多了个人,确实要好好适应一下。
连祁在四处摸索了一圈,然后发觉手下的沙发很是柔软,他很满意。
再然后发现,自己能清楚地监听到里间人在床上翻身的西索声,就更满意了。
他跟着宋知白回家完全是临时起意。
不回去有不能回去的理由,想杀他的人太多但露出马脚的太少,而且撤离路线被扣得这样紧,说明身边肯定有保密程度很高的间谍。
今晚的事牵扯太多,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他失踪了,更甚是找不到尸首直接宣告死亡。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奈何连祁现下眼瞎,身体那时有时无的病症也是负担,就需要一个可控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以往没有出现过,不被对手任何人所知,不会被谁刻意查探。
所以这个撞到跟前的路人冤大头就很合适。
不知道他身份,不用担心告密。
听到声响来帮忙,说明善良。
看到他先是怕得想跑,说明胆小。
遇到危险和他一起躲酒桶,说明聪明。
加上跟来这一路上听着,这人没跑几步就脚步散漫呼吸急促,身体素质一定极差,搞不好还是久病之身,很好压制。
像这样一个善良胆小聪明还很好压制的人,既然遇到了,怎么能轻易放过?
哦,还很好骗。
说什么就信什么。
也是自己装得太真。
连祁从攀上高位以来,做事一向稳扎稳打,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但不得不说,很有趣。
像一场游戏。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露出个难得天真的笑。
那笑容纯粹,盛着这个年龄少年人该有的张扬肆意。
薄薄一层墙壁隔音很差,宋知白听着连祁毫无掩饰的笑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引狼入室,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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