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点头,示意她知道了,就朝小书房走去。
走了几步,荀卿染一眼瞥见宝珠怀里的白色毛团。她一进门就去“救火”,反而将这个受伤的小家伙给忘了。
荀卿染转身从宝珠怀里抱过那白色毛团来,就往主院走去。
“哎呀,几乎都忘了你。还是先给你治伤要紧。”荀卿染一边轻轻抚摸着毛团白色的羽毛,一边柔声道。
进了上房,荀卿染就忙吩咐人去拿上好的伤药来,“去将四爷那个可以医治筋骨的伤药拿来,这小家伙的翅膀受伤了。”
白色毛团张开嘴巴啁啁地叫了两声,声音颇为虚弱,又在荀卿染手臂上啄了一口。有那么一点疼,荀卿染捏住这毛团的脚爪和嘴巴仔细打量,再次肯定,这只长大了,绝不是只吃小米和虫子就能满足的。
荀卿染将自己有限的关于鸟类的知识搜索了一遍,“肯定不是猫头鹰。”
白色毛团又啁啁叫了两声,在荀卿染手里挣扎着。
“莫不是雕吧?不过长大了,肯定比四爷那两只金雕漂亮。”桔梗道。
麦芽取了药酒和伤药来,荀卿染先用药酒给白色毛团擦拭了伤处,又抹上药膏,最后才用布条包扎起来。
“去准备些吃的给它。”荀卿染又吩咐道。
“叫什么名字好那?”荀卿染将毛团捧在手里,自言自语道:“这么雪白的羽毛,不过已经有了雪球了,你就叫做雪团吧。”
那白色毛团也不知是彻底没了力气,还是感觉到荀卿染不会伤害它,已经不再挣扎,只窝在荀卿染怀里,偶尔叫上两声。
“大人来了。”就听得外面小丫头脆生生的禀报。
齐攸在小书房等了半晌,不见荀卿染,一问,才知道荀卿染已经回了主院。他闷坐了一会,也赶过来。迈步一进门,荀卿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迎过来,而是坐在那里,低着头,抚摸着怀里雪白的幼鸟。
齐攸轻轻咳嗽了一声。
荀卿染依旧没有抬头,“不是说让你们给雪团准备吃食吗,怎么还没拿来?我的雪团真懂事……”
“这是哪里得来的?”齐攸上前道。
荀卿染微微侧转过身,挡住齐攸望向她怀里的视线。
齐攸何曾受过如此冷遇,不觉面色发冷,就扫到屋内侍立的几个人身上。
“四爷快请坐。”许嬷嬷陪笑上前道。
“奶奶将雪团交给奴才,奴才自去好好喂它。”许嬷嬷又到荀卿染跟前,接过雪团,然后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屋里的其他几个丫头也都知机,全都退了出去。
齐攸在荀卿染对过坐了下来,荀卿染从未如此冷淡过,他再迟钝也知道荀卿染是生气了。齐攸心情很复杂,他本来在衙门里处理正事,突然府里去了人,说是馨兰院出了事。他以为是怎样的大事,竟惊动了他,急忙快马赶了回来。结果,却是齐婉容和辛妇好口角,原因不过是一点。一个是他的堂妹,一个是他答应了要好好照顾的小妹妹。妹妹不像弟弟,是打不得的。何况一个已经出嫁,另一个又是他受人所托。
荀卿染回来了,他松了口气,这种事情,荀卿染都能解决的很好。但是,荀卿染却什么都没做,站在那里看他的笑话。
好在,荀卿染并没有一直看下去。
齐攸尽量木着一张脸,不让自己的烦恼外露。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就是最善解人意,从来不耍小性子的荀卿染,也会这样突然不搭理人,让人摸不着头脑。
“卿染,”齐攸开口道。
“四爷回来了?!”荀卿染这才转过头,似乎刚瞧见齐攸在屋里。
荀卿染的语气中没有热情,平平淡淡。
荀卿染从来遇事豁达大度,总能想法子妥善解决,不让他烦恼。这次,却是真的生气了。
“卿染,你、你没事吧?”齐攸探过身子,不自觉地陪了小心。
荀卿染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不能指望齐攸。看看他进门来,那笨拙的搭讪方式,还有现在问的话。荀卿染突然想到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两句歪诗:“远看风吹杨柳,近看一段木头”。简直是为齐攸量身定做的。
没有问馨兰院那边的事,而是先问她怎么了,这在齐攸,只怕就是最高程度的甜言蜜语了吧,荀卿染叹了口气。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有些累,心累,一个姑奶奶,一个贵客,我却要两处赔礼,把不是往自己身上揽。”荀卿染白了齐攸一眼。
荀卿染一开口,荀卿染就觉得似乎是一潭死水突然被激活,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就如同方才在馨兰院,荀卿染不过是几句笑话就改变屋中的气氛,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这样就好。”齐攸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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