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晖特意去探听过绣屏的去向,说是两幅绣屏都被同一个人买走了。小的这幅在齐攸手里,大的那幅自然也是了。她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结果露了底。
荀卿染轻轻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背对齐攸,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闭上眼睛,摆出副大家都很累了,有话明天再说吧的姿态,试图蒙混过关。
齐攸却不肯放过她。
“我同时买了两幅绣屏回来,老太太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还知道老太太那幅是小的?”齐攸将荀卿染的身子扳过来,捏了捏荀卿染的鼻子,问道。
荀卿染将手搭在齐攸腰上,这个男人怎么就不肯装装糊涂那。她心里抱怨,手向齐攸背后伸去,打算在她觊觎了很久的某地留个爪印,却在发觉自家腰肢酸软时缩回了手。不过还是不甘心,顺手在齐攸腰上摸了一把。
瞒不过去,那就说实话吧。
“我不仅知道有两幅绣屏,我还知道那幅大的上面绣的是什么,至于原因,我不告诉你。”荀卿染缓缓道。
齐攸抬起荀卿染的下巴,两人对视,荀卿染移开了视线。齐攸伸出手臂将荀卿染揽在怀里,半晌并不言语。
什么都不问,齐攸这个态度让荀卿染觉得放松。
“睡吧。”良久,齐攸才道。
荀卿染嗯了一声,和齐攸商量,“这件事,还是不要让老太太知道,也不要让别人知道,好吗?”
“好,”齐攸答的很干脆,同时提出要求,“以后不准再绣了东西去卖。”
荀卿染自然点头应了。自打搬到京城,她就再没有拿自己绣的东西出去卖,一是京城人生地不熟,二是君晖中举,姐弟两人生活不像过去那样拮据。而她嫁入齐家后,也是没那么多工夫去绣多余的东西。
第二天起床,齐攸就交了个匣子在荀卿染手里,荀卿染打开匣子,却是些数额不等的银票,还有整锭的金元宝。
“……上次给的还没用完那。”荀卿染有些发愁道。
齐攸不由分说,将荀卿染搂进怀里,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就转身出去了。
“头发都揉乱了。”荀卿染抱怨道。
桔梗和麦芽端了热水进来,伺候荀卿染梳洗。
“奶奶,四爷方才是笑着出去的,难得见四爷笑,这一大早上,奶奶,您跟四爷说什么了?”麦芽嘴快,问荀卿染。
“没说什么呀。”
荀卿染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有些迷糊的,她也想不起来跟齐攸说了什么。
“奶奶,这是?”桔梗拿起荀卿染放在一边的匣子,睁大眼睛问道。麦芽也凑过去看。
“哦,那个啊。一会叫陈德家的进来,他们一家原来在庄子上,必定熟悉这些,让陈德打听着有好的田地,咱们也置上一些。”荀卿染道。钱放在手里,只会越用越少,置办些有出息的产业,才是生财之道。
………………
今天的宜年居颇为热闹。容氏坐在上面榻上,大太太、齐二夫人在下面相陪,客座上坐的是郑姨妈,还有一位年纪约四十左右,带着假髻,面容白皙的中年妇人。
“原来黄太太也是金陵人士,和我是同乡,以前不知道,以后可要多来,别和我们生分了。”容氏笑着对中年妇人道。
“老太太不嫌烦,我是乐得来,听老太太说说话,也跟着长些见识。”黄太太笑着道。
这位黄太太夫家是京城,年前曾带着女儿去走亲戚。回来时经过通州,马车却在路上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多亏遇到从江南返回的郑元朗,从通州下船,带着车队经过,借了辆马车给黄家母女,后来一路回京,也对这母女多有照顾。
到京城后,黄家派人来送谢礼,攀谈起来,都是江南人士,再往上追溯,竟还是沾亲带故的。因此黄太太就和郑姨妈亲近起来,又由郑姨妈引见,也和齐府走动起来。
“这孩子,少年老成,又极热心,办事又周到。郑太太教导的好孩子。还有好儿姑娘和姝儿姑娘,也都是一等一的,我常和我那姑娘说,要多向她这两个妹妹学学,才是闺阁的榜样。”
黄太太依旧如往日般,不住口的夸着郑元朗,顺带也夸郑家两姐妹。
众人又说起黄太太的女儿黄秀娥。
“黄姑娘这样的才貌,想是早就定了人家了吧?”齐二夫人问道。
“还不满十七岁,也有几家来提亲的。是我心疼我这姑娘,拖着没有定。我是做母亲的心肠,也不要他如何富贵,也不在乎身份,只要人实诚,能善待我的女孩,再要家里父母长辈慈爱,就是再好没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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