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博古城,闫家密室,传来憎怒的断喝声。
昏暗幽闭的密室内,只见一位白发喷张的老者,拍案起身,怒视着周围坐着的八道身影。
这些人,除了坐在主位的闫世威,尚算年轻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七老八十的枯槁形象。
显然,这些人,都是闫家的涅槃境长老人物。
“尔等好大的胆子,为了一件模棱两可的所谓重宝,就妄图消耗掉太爷的性命。这种想法,简直是数典忘祖。”
白发喷张的老者怒视着满座数人,冷声斥道:“万一老太爷出面,性命不保,而重宝亦分无所得,闫家鸡飞蛋打如何做为?”
请老太爷出面,踏上贤人居,与贤尊者搏命,换取所谓的重宝。
真是好一群孝子贤孙。
“大长老息怒!”
眼看着白发喷张的老者大有抬手,拍死他们这些孝子贤孙的架势,闫世威开口安抚道:“还请大长老稍安勿躁,先行入座。”
“此次会议,主要商讨闫家未来的去处。吾等为闫家计,大长老无需如此激动而怒不可言。”
白发喷张的大长老闻言,却是没有丝毫息怒,反倒锁定闫世威,当即质问:“这个想法,你是主谋?”
“大长老此言差矣!”
闫世威微微摇头,肃然道:“这是诸位长老叔爷,共同的想法。老太爷伤势严重,已经波及真灵,断无恢复的可能。”
“与其如此苟延残喘,每日耗费闫家海量资源,并拖累诸位长老,不如请老太爷发挥余热,为闫家搏出一场富贵。”
“况且,闫家历来都是如此。自立族以来,每一代先贤临近暮年,都会自觉辞世,为闫家谋未来。”
“何须到了我们这一代,就突然改变了历代先贤延续的规矩?这岂不是才是真正的数典忘祖?”
闫家祭祀的狼神,自立族以来,都有着狼的些许习性。
狼王不可能永远是那一个,当他年老体衰时,早晚会被崛起的新秀所取代。
而老狼王在大势已去的时候,会尽最后一份心力,为族群谋求部分利益,不给狼群添负担。
闫家立族近千年,历代先贤都是这么做的。
否则,闫家这些长老人物,何敢冒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若非如此,闫家先贤又岂会敢拿法身境先祖的骨与皮铸造祖器?
这是刻进骨子里的血脉,是融入骨血的传承。
狼群团结,所有的狼围绕着狼王行动,保护老幼妇孺,一致对外,等级森严。
闫家历代也是如此!
不然,只是死了一个闫胜杰,伤了一个神变境嫡系子弟,何至于让偌大闫家跟秦阳死磕?
“放肆!老太爷还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白发喷张的大长老耳闻着闫世威的反驳,不禁惊怒道:“更何况,你们所言的那件重宝,尚未得手。若就让老太爷出面,鸡飞蛋打又当如何?”
“按你们所言,这是一场赌博!是一场豪赌!若赌对了,固然甚好。但若赌错了,闫家则将万劫不复。”
闫家崛起,得罪了太多人。
一旦失去了法身境太爷的坐镇,周围的人,必会对闫家虎视眈眈。
尽管现如今的老太爷身负重伤,不复巅峰,苟延残喘离死也不远了。
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足以引人忌惮。
这样的人物只要没有彻底魂飞魄散,就必然还有反扑之力。
芜湖郡各大势力,没有谁能够保证,挡得住一位法身境的奋死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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