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雷深呼吸:&ldo;菲尔‐‐&rdo;他说,&ldo;基甸&iddot;菲尔……我的老天!&rdo;海德雷敲敲桌子,&ldo;你故意打扮成这个怪模怪样进我办公室?我还以为你人在美国呢。有人看到你进来了吗?&rdo;
&ldo;呃?我的老朋友‐‐!&rdo;对方觉得受伤地抗议说,&ldo;你确定没有搞错人吧?我是席格缪德&iddot;范&iddot;霍司乌格医生。&rdo;
&ldo;别装了。&rdo;海德雷很肯定是他。
&ldo;哦,好吧,&rdo;对方说,降低音调,恢复原来的声音,&ldo;你早就识破我的伪装了,是吗?纽约那些小伙子都夸赞我乔装的工夫是一流的。我跟别人打赌一定骗过你。既然被你拆穿了,我们不先握个手问好吗,海德雷?在美国待三个月之后,我现在回来了。&rdo;
&ldo;盥洗室在走廊尽头,&rdo;探长冷冷地说,&ldo;去把这堆胡子处理掉,否则我会把你关起来。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想趁我在办公室的最后一个月里逮机会捉弄我吗?&rdo;
&ldo;没这个意思。&rdo;菲尔博士咕哝说。
几分钟之后他再度出现,看起来更苍老,下巴两侧土匪样的胡子,一头浓密花白的头发。为了洗掉酒精胶水搓得他满脸通红。他低声窃笑,手撑在手杖上,镜片后面的眼睛直对海德雷笑。帽子也换成了平日戴的铲形帽。
&ldo;尽管如此,&rdo;他注意到,&ldo;我还是很得意自己骗过了你的手下。当然,这得下一番工夫,才不会露出破绽。我可是拿到威廉&iddot;平克顿乔装学校的文凭。上他们所谓的函授课程。嘿嘿,你只要花个五块钱,他们就会把你的第一课寄给你,诸如此类的。嘿嘿。&rdo;
&ldo;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老家伙,&rdo;海德雷说,口气温和多了,&ldo;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高兴你回来了。美国的生活过得愉快吗?&rdo;
菲尔博士叹一口气感慨美好时光流逝,仰望天花板‐角,用手杖金属头沉重敲着地板。
&ldo;我变成了一个棒球迷,&rdo;菲尔神往地喃喃自语,&ldo;我说啊,海德雷,有段话译成拉丁文该怎么说:&lso;他棍推番茄击出一只左外野漂白剂的长打。&rso;我飘洋过海想尽办法问出个所以然。&lso;棍推番茄&rso;我还能了解,但维吉尔怎么会说左外野跟漂内剂有什么关系,这让我想破了头。&rdo;(棒槌学堂注注:bleacher在此是指棒球场外野的露天座位。这句话的意思是,&ldo;他朝左外野的观众席击出一只长打&rdo;。)
&ldo;你在说什么玩意儿?&rdo;
菲尔博士说:&ldo;这是纽约布鲁克林的术语。我出版社的朋友带我去棒球场,感谢上帝,我们本来是要出席一个文艺茶会。你绝对想像不到,&rdo;博上兴奋地说,&ldo;我们在那里躲掉多少文艺茶会,换言之就是,我有多少艺文界的人要躲。嘿嘿,我给你瞧瞧我的剪贴簿。&rdo;
他从椅子旁边的公事包里拿出一巨册剪报资料,得意洋洋把它摊在总探长桌上,&ldo;我来跟你解说一下这些标题。&rdo;他继续说,&ldo;这些报纸都称我为&ldo;纪德&rdo;‐‐&rdo;
&ldo;纪德?&rdo;海德雷一脸茫然。
&ldo;简洁、时髦,正好配合标题,&rdo;菲尔博士解释,以引述者的口气说,&ldo;看看这些。&rdo;
他随意翻阅那本剪贴簿,海德雷瞄了报导文字几眼:
&ldo;纪德担任长堤选美大赛评审&rdo;,旁边的照片上是菲尔博士,穿着风衣,铲形帽下笑容可掬的脸像颗磨光的苹果,鹤立鸡群在几乎衣不蔽体的年轻美女之间。
&ldo;纪德为布朗克斯消防局启用典礼剪彩,担任荣誉消防局局长!&rdo;另一则标题。剪报旁边配上照片,一张是菲尔戴上&ldo;局长&rdo;字样的帽子,高举斧头一副要砍人脑袋的样子。另一张照片的他抱着消防局银色金属竿从二楼滑至一楼,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大写字体颇为无聊印着,&ldo;菲尔劈材,还是助阵?&rdo;
海德雷非常讶异:&ldo;这表示你真的做了这些事?&rdo;他问。
&ldo;当然罗,我不是跟你说吗,我在纽约有段快乐时光。&rdo;菲尔洋洋得意提醒他,&ldo;这里还有我在北美野山羊保育协会会议上演讲的相关报导。我想我讲得精彩绝伦,虽然我对当时的情景印象有点模糊了。我同时还担任各界的荣誉人士,可我总是搞不清楚真正的头衔是什么,因为盛会多在晚上,主席总是语焉不详,发音含糊。怎么了,你不以为然?&rdo;
&ldo;我才不做这种事,只为了‐‐&rdo;海德雷反应激烈,他在脑中搜寻着一个恰当的字眼,&ldo;几千英镑!把你的剪贴簿收起来,我没兴趣看……你最近有什么事要忙?&rdo;
菲尔博士紧皱眉头:&ldo;我也不知道。我太太去采访她的姻亲还没有回来,今早船进港时我才接到电报。我现在闲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在南安普敦遇到一个昔日的老友‐‐史坦第绪上校。他现在是史坦第绪与柏克出版社的老板之一,不过他的兴趣可能只在金钱方面,柏克负责处理一切销售事宜。咦,你刚刚说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海德雷回答,眼神闪烁了一下。
博士大声擤鼻子:&ldo;我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海德雷。他似乎来港口接他一位朋友的儿子,非常年轻的小伙子,顺便告诉你,是曼坡汉主教的儿子。在他被关之前我跟他还满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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