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派总共八个真正的弟子,顶多凑两桌马吊牌,只有坐庄主家,哪里有什么堂主。
她强调:“可你杀了人家弟子哎,怎么这么淡定?你真的想来拜师吗?还是想屠派的?”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真想拜师,但妹妹似乎很想进玄鸮门,”傅惊尘说,他现今重伤,经脉遭损,五脏六腑皆有不小损伤,却面无异色,他眉眼很好看,微微看她时,似含情,又似无情,像随口一问,又像开玩笑,“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花又青若无其事:“不是哥哥想进吗?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哥哥给我饭吃,给我住,就是我的亲人。”
她回忆着四师兄那些话本子里的情节,真诚、单纯、崇拜地看着傅惊尘:“哥哥就是我的糖,我的蜜;哥哥让我去东我绝不往西,哥哥让我上天我绝不下地。”
傅惊尘叹:“没想到在你心中,我如此重要。”
花又青说:“哥哥之前不知道也没关系,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我相信哥哥迟早会明白妹妹的一片苦心积虑——”
“停,”傅惊尘抬手,“别说了。”
他顿了顿,微笑:“有些恶心。”
花又青:“……”
傅惊尘的伤势过重,远远超过花又青的治疗能力。
若是三师姐在,定然不在话下。但花又青主修进攻类的符咒,在疗伤方面,排名算倒数的。
她闭眼入定,先帮傅惊尘止血,再把受伤的肺修补好,最后,催动真气去续他那些被斩断的筋脉,越探,她眉头皱得越厉害。
那刀客并非普通江湖人士,刀亦是上了符咒的,傅惊尘中了招,那炎炎烈火般的术法,正灼烧着他的筋脉。
幸好今夜有她在,否则,不出七日,他就会被这种阴毒的咒烧死。届时,躯体无恙,实则五脏俱焚。
花又青刺破手指,挤了几滴血出来,她自幼修道,血脉纯净,是这些邪符的克星。她以法术催动着那几滴血,缓缓送入他的体内,小心地包裹被伤到的地方。
一边替他修复,花又青一边感慨,就算三师姐不在,二师兄在也好啊,他俩出手,完全不必刺血治伤。
用异眼确定他周身筋脉都恢复完好后,花又青长舒了一口气,不忘叮嘱他:“我帮你续上了断掉的筋脉,但那人用的咒法狠毒,我解不开。”
傅惊尘问:“我会死吗?”
“那倒不会,我只去掉了最毒的那部分,不会影响你的性命,”花又青说,“只是会痛一段时间——最近七日,你尽量少运气动武,否则疼痛会加剧。”
傅惊尘面色不变,颔首。
这人永远都是这样,即使身负重伤,也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至于玄鸮门的接引人被误杀,傅惊尘只说,在这里等着,等他们再来人。
这个接引人死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他的语气不慌不忙,就像只是不慎砍了一颗白菜。
眼看花又青暴躁如雷,傅惊尘终于开了金口,同花又青耐心分析——
玄鸮门对弟子的选拔如此残酷,说不定,派内同样弱肉强食,以实力为尊,并不在意这样一个堂主的生命;
退一万步来讲,既十二年才开启一次,岂不是全门派都是精英?这种精英门派的堂主,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杀死了?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花又青想到自己的八师弟,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这个死掉的堂主,是花了金子进去的?”
傅惊尘说:“或许。”
花又青又想起四师兄的那些艳,情小说,压低声音:“难道他是掌门的男宠?”
傅惊尘沉吟:“你能否有一些更合常理的推断?”
花又青思索:“全门派的鼎,炉?”
傅惊尘沉默,许久,他慢慢说:“青青,我开始好奇你之前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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