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8章（第1页）

&ldo;他有家人亲戚吗？&rdo;

史坦第绪通红的脸露出‐丝满意的神情，旋即又不安起来：&ldo;我说，这种事一开始就扯不完……我又不得不说他的坏话了。是的，他有一个女儿，真是个好女孩，气质优雅，是那种你上街时看到会让你紧急煞车的女孩。&rdo;上校说，&ldo;好女孩，就算她远住在法国，还是无时无刻不惦挂着狄宾，真是何苦来哉。狄宾把她送到修道院去，直到她成年，也许是她真的很喜欢法国吧，谁知道。我跟狄宾说，&ldo;好，好，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rdo;这个女孩跟小犬‐‐&rdo;他斟酌着用词，&ldo;两情相悦。&rdo;

海德雷的目光移向在场的人，落在准备要开口说话的主教。海德雷赶紧接腔：&ldo;所以，你并不知道他有没有树敌？我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下是你这个圈子里的人，你不认得他？&rdo;

&ldo;老天，我当然不认得！&rdo;

海德雷继续说：&ldo;我问过他死亡现场的状况。根据莫区巡官从狄宾仆人和厨子那里得到的证词，以下是案发经过‐‐&rdo;他弄得纸张窸窣作响，&ldo;他的仆人，雷蒙，施托尔说他大约七点左右回到接待所，应该是喝过下午茶‐‐&rdo;

&ldo;他跟我们一起，&rdo;上校喃喃说，&ldo;儿女的消息让我们非常开心，我指的是，他女儿和小犬的婚事。他之前就收到她的信，为此跟我聊了一整夜。所以他昨天过来喝杯茶，顺便跟众人宣布这个喜讯。&rdo;

&ldo;他精神很好吗？&rdo;

&ldo;再好不过了，他红光满面呢。&rdo;

海德雷眯着眼：&ldo;他跟你们喝下午茶时，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情绪低落。&rdo;

史坦第绪拿出一根雪茄，他点燃着，似乎有烦心的事困扰他。他扭转脖子，不怀好意地看着主教。

&ldo;嘿……看着我！&rdo;他慵懒的眼睛突然瞪大，&ldo;他离开时的心情像是跌落屎坑里。就是在你把他带至一旁窃窃私语之后才这样。呃？&rdo;

主教的手交叠在一把雨伞上，下巴坚毅，摆出一副诡异的表情，像是要施展压抑已久的报复行动：&ldo;的确如此，我的朋友，&rdo;他回答，&ldo;等探长把案发的经过交代完毕之后，我会把话说清楚的……你继续，先生。&rdo;

&ldo;仆人的证词是说，&rdo;海德雷迟疑一下，继续说，&ldo;狄宾回到接待所以后显得闷闷不乐。他要他们将晚餐送到书房里。他一反惯例，没有梳洗打扮就用餐。他的晚餐时间是八点半，当时的他似乎比平日来得焦躁不安。他告诉仆人还有工作要做，将整晚待在家中不见客。昨天晚上，你记得吗，热浪期结束，午夜时暴风雨来袭。&rdo;

&ldo;当然记得，那场暴风雨多吓人！&rdo;上校咕哝说，&ldo;亨利，摩根就很倒楣遇上了，走了三哩路到‐‐&rdo;

海德雷逐渐失去耐性：&ldo;你要是不介意的话，&rdo;他说，&ldo;我们最好先把这些事交代清楚……总而言之，暴风雨来袭，吹断了电线或诸如此类的原因，屋里的电全停了。仆人当时正在一楼关紧所有窗子，摸索着找出几根蜡烛。就在他要带着蜡烛上楼时，有人敲门。他开门时，蜡烛被风吹灭了，但是他赶快又点起来，他看见这个访客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rdo;

&ldo;你有这个人的长相资料吗，海德雷先生？&rdo;主教直催促他说。

&ldo;并不多。这个人中等身材，年纪很轻，深色头发和胡子，穿着花俏，说话有美国口音。&rdo;

主教拉直头部领门的摺痕，展现出一股冷冷的得意。他点点头：&ldo;请继续，海德雷先生。&rdo;

&ldo;狄宾先生交代过他不见客，仆人准备关上门，而那人硬是一脚踏进门里。他说‐‐&rdo;海德雷看他的笔记，&ldo;那个人说，&lso;他会见我的。你去问他看看。&rso;莫区巡官对这段对话的内容没有交代得很清楚，那人似乎指的是用某种通话筒。&rdo;

&ldo;我知道那玩意儿，&rdo;上校说，&ldo;你对着话筒吹声口哨，然后开始说话。狄宾只使用在两个房间，书房和卧房。他装了一个传声筒连结到书房。话筒的另一端就在大门旁。&rdo;

&ldo;很好……来者态度坚决，施托尔只好跟楼上的狄宾先生通话。狄宾先生终于说，&lso;好吧，让他上来。&rso;尽管这名男子根本没有通报姓名。狄宾要仆人留在附近，以便他有不时之需。施托尔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他得去看看灯出了什么问题。狄宾叫他不用去管那些灯，他书房里的蜡烛很多，光线也够充足。无论如何，施托尔叫醒厨子，厨子叫艾胥利&iddot;乔治，派他冒着大雨拿手电筒到外面去‐‐在强烈的抗议下‐‐找找看是哪里的电缆断了。他这段期间去关楼上的窗户，听见狄宾和他的访客在书房里谈话的声音。他听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但他们的对话似乎还满友善的。厨子回来后，发誓说电缆都没有断。他们开始检查总开关，才发现是电线短路之类的问题，换新的保险丝后灯就亮了……&rdo;

菲尔博士坐直身子，心不在焉填着烟斗，并转动大头看着探长，以一抹好奇的眼光斜睨着他，不以为然地说：&ldo;我说啊，海德雷，这实在太有意思了。这是你讲过的案情细节里，最有意思的一次。请继续，继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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