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杜嬷嬷一愣,想起往事随即看向许明舒的眼神也变得柔软许多。
当年那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出落成这般亭亭玉立的少女,一时之间,杜嬷嬷心中也有些唏嘘,感慨光阴似箭。
“嬷嬷做事一贯细心,这些年来有您陪在阿娘身边,爹爹在外征战也是放心不少的。”
许明舒伸手牵住杜嬷嬷的衣袖,看着她粗糙生着薄茧的手,又道:“我看嬷嬷也如同看待亲人那般,若是嬷嬷您有什么困难,也可尽管同我亦或者同阿娘提,千万不要委屈着自己。”
闻言杜嬷嬷,心中一暖,眼眶也跟着酸涩了起来。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道:“姑娘这是抬举老奴了。”
此时,杜嬷嬷心中五味杂陈。她在府中伺候着徐夫人这么多年,主仆之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且徐夫人待人宽厚从不苛责下人,对她也是十分信赖。
可凡是人总有软肋,杜嬷嬷有一个混账儿子,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也就算了,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卷入一场人命案子里,现在已经被官府收押,等候发落。
杜嬷嬷就这么一个儿子,且他冲撞的是个富贵人家,无论如何都是死罪难免。且许侯爷征战在外,徐夫人又在这些事上插不上话,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舍出老脸到三房夫人门前跪着求见。
三房主君许昱淮任职于都察院,且其正室胡氏许诺她,事成之后定会救她儿子脱困。
紧要关头,人终究还是利己。
杜嬷嬷不愿再听许明舒说什么,她的决心多动摇一分,儿子就离死刑近了一分。杜嬷嬷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绪道:“后院还有一些杂事,老奴就先告退了,姑娘您忙。”
说完,杜嬷嬷快步出了佛堂。
许明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面生薄霜。
未时刚过,挂着黎字灯笼的马车停在靖安侯府。
邓砚尘自马车上跳下来,将里面的礼品逐一往下搬。
明日就要启程返回军营,在这之前黎瑄需得妥善解决好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至少,先要虚心道歉将人哄回来。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枕边人是个怎样的人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了。为夫者,终究是没有什么事是同自己妻子过不去的。
黎瑄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脚迈进侯府大门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顿在原地有些犹豫地看向邓砚尘。
邓砚尘后退了半步,笑着指了指侯府练武场方向道:“黎叔叔,我过去转转。”
黎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侯府占地面积极大,就连练武场也格外开阔。
邓砚尘到的时候,许侯爷的几个亲卫正在相互打拳。离老远的看见有人过来,众人停下齐齐朝门口张望过来。
待看清来人,为首的那个亲兵挥了挥手,呼喊道:“小邓兄弟,这边!”
邓砚尘几步跑过去,同他对了个拳道:“可以啊长青兄,几日不见这胸肌又健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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