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问那她能不能抽烟?骆静语就笑了,反问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会让牙齿变黄。
占喜说她想学跳舞,会不会年纪太大?骆静语说不大不大,想学就去学,学什么东西都不讲年纪,只讲喜欢。别说跳舞了,她想学弹琴学唱戏,他都支持她。
他们常常这样幼稚地聊天,说些漫无边际的话,用嘴巴,用手语,用手机,聊得很慢,却很真心。占喜知道骆静语的回答没有一句是敷衍的,对于她任何天马行空的想法,他都会仔细思索,帮她分析,最后又给出他的意见。
最后他总会加一句:你自己决定。
你自己决定——对占喜来说,这真的是一句最动人的话语。
五一小长假,占杰和占喜都没回家,用的理由很一致——工作太忙要加班。
迟贵兰很生气,打电话把儿子女儿分别骂了一通,占喜想到骆静语要去上海待一个半月,就邀请老妈五月下旬来钱塘住几天,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她的转岗面试也结束了,可以陪老妈去景点转转。
迟贵兰这才消气,挂掉了电话。
小长假结束,骆静语把方旭接下的单子全部做完,开始准备去上海的事。
徐卿言二月去日本待过两个月学习,回来后就按照学员级别排好了课程时间,先进行的就是骆静语这个级别的进修课。
占喜和骆静语聊过后才知道,在国内,骆静语学的这支烫花流派中,学到他这个级别的人目前只剩四个。
比他级别更高的也有,人数更少,徐卿言比骆静语高三级,比她更高的级别,国内没了,在日本也只有个位数。
不管这个行业有多冷门,从业者有多么少,占喜也明白小鱼的烫花水平在国内已经很拔尖,比他好的人只有个位数啊!这是多么牛逼的水平!top10级别啊!是她的小鱼——烫花大师骆静语!
她第一次看骆静语收拾行李,他衣服带得不多,毕竟是去进修,常洗常换就是,最主要的是带上全套的烫花设备,能装满大半个拉杆箱。
占喜蹲在他的箱子边,拍拍他的手臂,问出一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小鱼,你去进修,学费是多少啊?”
骆静语也蹲着,看清她的唇语后笑着比手语:【你猜。】
现在,“你猜”已经是正规手语比法了。
占喜转转眼珠子,伸出食指:“一万?”
她觉得不管学什么,五位数一期的学费已经很高了。
骆静语摇摇头,手势一比:【再猜。】
占喜很认真地打手语问:【多了?少了?】
骆静语眉毛一拧嘴角一撇,就像常人“啧”了一声的样子,右手拇指、食指相捏,拇指弹动几下食指尖,这个意思是:【少了。】
占喜又伸出两个手指:“两万?”
骆静语又摇头:【少。】
占喜瞪大眼睛问:“不会是三万吧?”
她已经一万一万往上跳啦!
骆静语再次摇头,想了想,起身从桌上拿来一张白纸一支笔,直接在地板上给占喜算账。
学费是大头,还有书费材料费、酒店住宿费、餐费、杂费,一个半月七七八八加起来,一共是小十万。
占喜呆滞了。
“我的妈呀!”
她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被骆静语抓住胳膊才稳住身形,不可思议地嚷嚷,“这么贵啊?这都抵我一年工资啦!”
骆静语点点头,笑着打手语确认:【很多钱。】
收拾完行李后,骆静语和占喜坐在沙发上,他用手机打字,偶尔加上手语,把进修的详情说给占喜听。
级别最低的时候,学费还是大几千,后来越学越难,级别越来越高,学费就越来越贵,真的是一万一万地往上跳。
但是真的可以学到本领,每一次去收获都很大,不管是理念还是技术都有巨大提升,会让他觉得这几万块钱花得很值,就像一年充一次电一样。
骆静语没有告诉占喜自己以前的事,说来话长,他想等她的手语再熟练些的时候,用手语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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