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医生,我不是!”医生说。
“我是你的情报来源管制者!”哈洛克突然跳出椅子,弯身凑到“旅客”的脸上方,一阵大吼。“除了我,你还有谁,潘民亚契克斯!你必须照着我说得去做,只能听我的去做!现在,你的伙伴、你太太、你小孩……”
“啊——啊——啊……”惨叫又悲惨,又冗长,完全是一种很绝望的呼号。
“我才刚刚开始……”
被绑得紧紧的,施打过吐实剂,整个的人反弓在床上惨叫着,他的内心早己坠入一片迷宫,充满了恐惧的迷魂之宫,要他牺牲、牺牲、牺牲,痛苦,痛苦再加痛苦,无法逃出去,逃出那惨绝人寰的命令。
“再—针!”哈洛克吩咐泰勒。
医生一听,立刻将皮下注射针管刺入“旅客”的手臂;药上加药,效果特快。
惨叫声飞上就变成了有如狼嗥般猛吼,白沫涌出杀手的口腔——狂暴是给予狂暴的唯一回答。
“告诉我!是谁?!”哈洛克大叫道。“证明给我看!否则就把每个人都杀光!伙伴、太太、小孩……除非你能对我证明你自己,你们就全部死光。快说,就是现在!……你情报来源管制者的代号是什么,!”
“榔槌-○-二!你知道的!”
“对,我是知道。现在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我——不准说谎!”
“不知道……不知!打电话给我……我们都是打电话通知的。”
“那你假如想取消指令呢?!你有情报要递出去呢?当你想澄清一下,取消指令的则候,你怎么才能找到我,当你有消息要递给我的时候,你怎么办?”
“告诉他们……需要如此做。每个人。”
“谁?”
“孤儿,找到……孤儿。”
“孤儿?”
“九十——六。”
“孤儿——九十——六?他在哪里?哪里?!”
“孤——孤——孤——儿——……”最后的一声惨叫是破碎的。
“旅客”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将自己全身绷紧,拉扯住那四根绑住他手脚的床单条,终于绷断了一根,使他的左手挣脱了。他向上冲,紧接着全身一弓,大大的抽了一筋,一等痉挛发作完,就重重摔落到床边,昏死过去了。
“他已经撑不住了,”泰勒走上来说,同时伸手去抓住俘虏的手腕,用手指搭上对方的脉搏。“怪怪,跳得就跟打小鼓一样快;八个钟头之内,绝不能再挨第三针。抱歉——大医生。”
“没关系,医生,”哈洛克从床边走开,伸手掏香烟。“你比我们行多了。我们自己给别人打针的话,比这还要惨,根本问不出这么多。”
“我可不愿意干一辈子。”
“假如你今天不干的活,可能以后你再也没机会了——”哈洛克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现在不去喝杯酒,大概以后就没机会了。”
“那倒是。我去打电话叫旅馆送瓶酒过来。老天爷。刚才才这幕戏一演完,真该来杯酒压压惊才行。”
哈洛克望着泰勒走向电话。电话。孤儿——九十——六——
“等一下!”哈洛克突然大叫一声。
“干嘛?!”
“先让我用一下电话!”
哈洛克冲向桌子,抓起电话就拨号,同时嘴里还大声地随着他拨的键盘孔中的号码念念有词。
“‘孤儿’——O,R,P,H,A,N……九——六。”
“接线生。”电话中传出一个女性接线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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