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锦衣卫千户对自己如此客气,杨应乾自然也是对骆养性微微一拱手:“骆上差千里迢迢前来福建宣旨,风餐露宿十分辛苦啊!”
这时湛濯之已是带着一个府中的杂役走了过来,杂役的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还覆着一块红绸。
杨应乾从杂役手中端过托盘,将托盘递到骆养性面前将红绸掀开,上面整整齐齐码着是二十个大银锭,这一盘就是二百两银子。
“小小敬意,给上差和诸位兄弟买几杯水酒解解乏!”
骆养性虽是锦衣卫千户,却少有出皇差的机会,偶然的出一次皇差竟是遇到出手如此阔绰的杨应乾,这两百两银子,就是分给手下的这些锦衣卫一些,自己少说还能有个百十两的剩余,骆养性当下高兴的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大人何须如此客气,小的做的这都是分内之事!”
杨应乾却是微微一笑:“骆兄客气了,他日到了京城,还少不得劳你提点啊!”
简单几句,杨应乾便将二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见杨应乾如此说,骆养性也就不再客气,便将那托盘接过笑吟吟说道:“既如此,那下官便却之不恭了!”转身便将托盘中的银两交给身后的锦衣卫。
“还请杨大人尽快与曹指挥交接军务,魏公公还有一件急差等着咱俩去办呢!”骆养性说道。
杨应乾闻听此言却是有些奇怪,见杨应乾面有疑惑之色,骆养性又是呵呵一笑。
“本来这宣旨的差事一直是由内官负责的,不过这次我们锦衣卫要到南京抓个犯官,魏公公便让我们锦衣卫捎带着一块把事儿办了,公公特意交代,让咱们一起押解那犯官进京。”
听到这里杨应乾心中不禁奇怪,当下便问道:“不知是要抓谁,竟是惊动了锦衣卫?”
骆养性嗤笑一声:“南京礼部主事沈从周,也是个不开眼的,竟敢上书弹劾魏公公为阉党,惹怒了公公,这次怕是免不了丢官破家喽!”
骆养性说着又是一阵幸灾乐祸。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杨应乾不禁又是想起了同安县的那些事情,世事难料,想到此,杨应乾的脑海中竟是忽然闪过了那个在同安县城外官道上的马车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美丽女子……
“杨大人,杨大人?”
杨应乾竟是一时失了神,看着正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的骆养性,连忙打了个哈哈:“竟是听得入神了!”
骆养性随即也是一笑:“还请大人快些准备,等去南京办完差事,下官请大人在南京小酌几杯。”
杨应乾很快便拿着圣旨去见了曹弘先,对于杨应乾能够高升,曹弘先自是高兴,只是对于杨应乾要调入京师,曹弘先却是有些不舍得。
一是因为有杨应乾在这里,他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二就是因为,现在永宁卫这一大摊子,该怎么交割。
二人商议许久,最后决定,凌烟阁的生意还是以南方为主,因为这里出海方便,距离南洋也近,杨应乾将杨伯和吴谦留在了这里,协助曹弘先打理生意和卫所的事务。
而军队方面,杨应乾则是将大部分精干的力量全部带走了,仅留下一千官兵镇守永宁卫,虽只一千,但以永宁兵现在的战斗力,保一方平安还是可以做到的。
谢尚政兄弟三人、孙大勇和刘大牛则带领剩余三千兵马随杨应乾进京,火器工坊也是整体搬迁,汤若望和南怀仁两位神父听说要去这个帝国最繁华的首都,也都是一脸的兴奋。
交代好一切之后,杨应乾便带着湛濯之和刘大牛率一千永宁军和骆养性前往南京,谢尚政则带着洪安澜等人在永宁卫打点行装,带着杨应乾的全部家当先期赶往京城。
一行人除了永宁卫城,回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城墙,杨应乾不禁在心中微微一叹,这一走,这阉党的帽子怕是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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