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装睡,他就不会发现。】
“……”郁乐承伸手摸了摸他乱糟糟的头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出胳膊抱住了宿礼的腰,闭上了眼睛。
那就再睡一会儿。
——
文艺晚会过去,时间好像忽然之间变得快了起来,题目仿佛永远做不到尽头,将他们这群可怜蛋湮没在里面还要发出无情的嘲笑。
自从郁元明的生日过后,郁伟再也没来找过他,而杨浦鹏也被收拾得老实了不少,只有范思浩偶尔会散播些无关紧要的八卦,不过没人应和,也波及不到郁乐承身上来。
他高中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偶尔也不是那么平静。
【艹!什么破傻逼规定,扣分扣分扣你大爷的分!老子他妈题都没空做去检查卫生——狗屁的学生会副主席,天天破事儿这么多,那群老师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热死了谁他妈把窗帘拉这么大!靠这粉笔末都堵嗓子眼,哪个混账东西偷摸吃辣条了,艹,这个味是生怕熏不死人……什么操蛋的阅读理解!老子不理解!他妈的下雨是为了烘托什么鬼气氛,十个诗人九个怀才不遇心情苦闷还有一个旷达洒脱,我他妈还苦闷呢!花红柳绿的什么乐景啊啊啊啊要疯了——我不会我他妈不会!!】
郁乐承被吵得头疼,忍不住转头看向坐在窗户边的宿礼,他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这题目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微蹙的眉头和迟迟下不去的笔出卖了他。
和他做数学题时愉悦欢快的心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考完试换座位,郁乐承还是没能躲过和宿礼做同桌的命运,他甚至听着宿礼在心声中是如何鬼哭狼嚎上蹿下跳最后不择手段给他俩名字凑到了一起……
不过除了有点吵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缺点了。
语文老师讲诗词的时候,宿礼已经双目无神开始神游天外。
【外星人……宇宙之中有外星人吗?肯定有吧,说不定有很多就以类人形态混在人类之中,平行时空肯定也是存在的,那另一个宿礼他妈的做诗词也这么费劲吗?求求了,还是快把我传送到异世界去吧,我可以当勇者,不,老子要当魔王改变世界,升级打怪最好了,别他妈成史莱姆就行,标配要个未婚妻吗?不了吧,未婚妻换成死对头嘿嘿,要大美女……像郁乐承一样就可以了,郁乐承要是变成女的肯定更漂亮……嘶,但是有点怪,还是男的吧,可以启动超级变换形态,当我的巨兔兽坐骑,关键时刻能变身成人替我抗伤害哈哈哈哈,老子要称霸世界!!!】
“……”郁乐承听着老师讲解答案,一边往试卷上改一边听着宿礼心中碎碎念,忍不住用手肘轻轻捣了宿礼一下。
宿礼疑惑地歪头看着他。
【怎么了兔兔?啊,兔兔的侧颜好俊俏,这优秀的鼻梁骨可以坐滑梯,睫毛可以荡秋千!脸上的皮肤也滑滑的,难怪说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哎?我是不是用了个比喻?呜呜呜我的兔子怎么能这么可爱!】
郁乐承深吸了一口气,用气声道:“听课。”
【我本来就在听课!】宿礼心里不忿地嚷嚷,【可是我听不懂!我他妈就是个智障!】
但表面上还是淡定地推了推眼镜,强行把注意力拉回了课堂上,下课铃结束后,试卷上板板正正改好了标准答案。
郁乐承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喜欢在语文课上做数学题。
“承承。”宿礼靠着墙,一只脚踩着他课桌的边缘,毫不掩饰地观赏着自己的宠物,“这边太阳还晒吗?”
【死兔子就会给我找借口!他要是还不跟我做同桌是不是就有点太过分了?我都跟他睡一张床了,为什么他和我坐在一起看起来总是副不太开心的样子?有时候看我好像在看……智障?卧槽不至于吧,你看看!他又这样看我!!我到底怎么了嘛!?】
“……不晒了。”郁乐承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倒是没觉得宿礼是智障,但一天八节课四节晚自习,他有十一节半是在祈祷宿礼能闭嘴别说话,还有半节课是在想怎么才能把他心里说话的那张嘴给缝住。
太吵了。
宿礼心情不好的时候草丛里路过的蚂蚁都得被骂上两句。
一个人的心理活动怎么能丰富到这种程度呢?
郁乐承有点无奈,但又觉得能和宿礼挨在一起也不错,比如宿礼除了语文之外其他成绩几乎没有短板,他有不明白的问题只要问了,宿礼就一定能给他讲明白,甚至还会贴心地给他找几道类似的题练手,常考的知识点会怎么变通他也能讲得头头是道,无形之中将他闷头死学的学习方法改进了不少。
郁乐承对此非常感激,虽然他的语文成绩平平,但是和宿礼比起来还是稍微强一点,于是他想多少回报一点,自告奋勇给宿礼讲阅读理解。
“这里女主人公死了孩子,所以她会死气沉沉,觉得生活没有了希望,后面的笑更能体现她的苦难,同时将个人的命运和群体命运相关联,体现出封建社会对劳动人民的压迫和摧残——”郁乐承神情严肃地给他解读。
“她孩子死了不应该哭吗?”宿礼微微蹙眉,“她为什么要笑?而且孩子死了是因为她丈夫的过失,为什么她要自责?她的命运是属于个例,为什么能代表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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