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吻比第一次时间稍微长一些,稍微——
花又青自觉穿得并不算多,孟国的“温暖”让她们只带了一层薄棉絮的冬衣,谁也没有想到,在寒风过境时,她们尚未离开。
可现在她感觉好热好热。
脸颊如被火烤般红,背部和肩膀不停地冒出大量的汗珠,汗津津到好似用了清髓祛污咒,大量的、不受她控制的东西从身体中流出。
傅惊尘身量高,他又不肯低头,不得已,花又青只能踮起脚去触碰、吻他的唇。方才她担心被傅惊尘推开,吻得又急切又慌张,像吃断头饭,又似话本子中那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个儿地吞下去,没什么可回味的滋味。
这个不同,她吻得很清楚,很仔细,似懂非懂地感觉到彼时傅惊尘俯首于她身下时、为何能带来如此丰沛的快乐。
在试探着想要更进一步时,傅惊尘却握住她肩膀,不容置疑地将她往后推了推。
花又青看到他浓深的一双眼。
“这样就够了,”傅惊尘说,“再下去,要坏事。”
花又青问:“什么坏事?”
烛火映双人影,叠在木窗上,成了交颈鸳鸯。
傅惊尘不着痕迹地弹了弹外衫,拢一拢衣襟:“大约是量太少,或许浓度不足,暂时没有其他反应。”
花又青隐隐目露失望:“……啊。”
“你且休息,”傅惊尘叮嘱,“次房间我已贴了符咒,只要你不出这个房间,便不会有其他东西能进来。”
花又青了然:“《西游记》中,孙大圣给唐僧画的那种圈圈?”
傅惊尘笑,摸了摸她的头顶;房间外,卓木候得急切,他不再继续停留。
……难道吻当真不能抑制么?花又青以手摸唇,觉傅惊尘定然是说了谎言。何以她现在不仅脸红心热,就连唇也酥酥麻麻的,好似中了什么毒。
她忍不住,深知傅惊尘要她留在这个“安全房屋”中,是担忧湘夫人的那个预言,不想她当真被黑魔入体;但,花又青从不是要人保护的那种性格,比起来在这屋子中等待着厮杀归来的人,更渴望主动请缨,提剑斩下多人头颅。
说不清道不明,以往同人交手,大师姐和二师兄都教导,要她切莫徒增杀虐;非万不得已,绝不可伤及无辜性命。
然,经历过种种事端后,如今的花又青,已经不再遵守这条要求。
斩草除根,这是她如今信奉的宗旨。
再看木窗,趴在雕花窗棂中的明瓦往外看,一身白衣的傅惊尘已同卓木远去了,唯留庭院寂寂,枯梅枝溶溶白雪。
花又青忽然意识到,站在庭院中的人,是能看到房间中的她和傅惊尘身影的。
卓木看得清清楚楚。
这对连他都分不清究竟是不是“亲兄妹”的兄妹,举手投足间,亲密之态,如骨肉至亲,又似情窦初开的情人……
若说是亲兄妹,便不会有如此超越男女界限的
行为;可若不是亲兄妹,傅惊尘当初又何苦建造冰室、以最足的灵气去滋养她的遗体?
况且,当初傅惊尘大费周章地为青青铺路,末了才知她竟是金开野的妹妹;兜兜转转了一圈下来,卓木原以为,察觉到被骗的傅惊尘会惊怒之下解决了她,谁知,如今青青重新“回来”,傅惊尘对她,竟是半点责备也没有,仍旧一如既往地兄妹相称,一如既往地宠爱着她,纵容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底线。
包括方才……
卓木不知是自己看走了眼,还是当真如此。各个房间都提前布下了隔音的咒语,走漏不出丝毫声音,但那映衬在窗上的影子清晰可见。
可以说二人在接吻,自然,也可能只是某种错位后带来的凑巧……
无论如何,能对小这么多、且曾以亲兄妹称的妹妹产生性谷欠,卓木打心眼里钦佩傅惊尘,认为他的确非同一般。
一般人都干不出这种丧德悖伦的事。
王不留和石山各领一行人同将军府外的东阳宗弟子拼杀。
在这点上,傅惊尘还挺遵守修道者间不成文的规定,不将寻常百姓卷入此事,提前给将军府上其他的人都下了昏迷咒术——此咒只对毫无修道根基的普通人起效,以傅惊尘为圆心,方圆五里,人皆瞬时陷入昏迷,直到天亮时才会醒转。
包括那同健壮护院偷,情的美妾素姬,干草垛后,护院正挥汗如雨地卖力行事,忽而昏迷咒术起,相连的二人皆齐齐昏在了那干草上。
卓木守在藏剑阁外,击退欲闯阁的东阳宗弟子。
傅惊尘隐身在暗处,直到莫不欲现身,方凝气化为一柄长剑,寒光一闪,直直抵在莫不欲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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