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和吟歌都不同意,”方回燕说,“只有大师姐坚持要遵守师尊遗命。”
说到这里,他亦是愁容,片刻后方展一笑:“罢了罢了,青青,你且去休息。傅惊尘不曾追上来罢?这些日子当真是苦了你……”
花又青毫无睡意,她一刻不肯停,执意要去见大师姐。
方回燕拗不过她,只好领她过去,一路上,又小声提醒她,说大师姐自从醒来之后,性格变了不少,常常将自己关在藏经阁中,翻阅书籍,一看便是一整天,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花又青顿住:“性格变了不少?”
方回燕颔首。
花又青停下脚步,冷静回想,当初将大师姐带回玄鸮门的细节。
双生台中,可以从青无忧和其他人口中证实,温丽妃的确已经去世,活下来的是温华君——
隔着朱漆的木门,花又青听得房间之中,那不高不低的女声,隐隐约约有压迫之感。
“东阳宗如此大的门派,竟然只肯出五十名弟子么?”
“且不说如今孟国同傲龙派交好,那些傲龙派弟子如今也受黑魔蛊惑……”
“荒唐!!!”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碎瓷破裂声,那东阳宗的两名陌生弟子行过大礼,看也未看花又青和方回燕一人,转身离开。
花又青跨过门槛,垂眼看地上这一地碎瓷片。
再抬头看,烛火熠熠,映照着温华君的脸庞。
盛怒下,当真同温丽妃别无一致。
如今,温华君刚刚冲东阳宗的人发过火,此时此刻尚未平息,见到花又青后,一愣,方弯下腰,张开手臂,笑:“青青,快来让大师姐看看。”
花又青微怔。
小时候,大师姐每每出远门,回家之后,必然要如此,笑吟吟地向花又青张开手臂,示意她过来抱抱,温柔地叫她青青。
可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花又青站在厅堂中,尚在发愣,温华君已经走来,笑着抱住她,如童年时那般拥她入怀。
熟悉的、属于大师姐的气息将她完全包围。
花又青开了异眼,清楚地看到她胸口的胎记。
这的确是大师姐。
“怎么呆呆的?”温华君柔声,“先前的事情我都听他们说了,青青,这段时间着实委屈你了——瘦了这样多,你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花又青挣开她怀抱,仰脸:“我们清水派与傅惊尘井水不犯河水——”
温华君说:“青青,你知道他体内有黑魔残影。”
花又青知道。
她嘴唇发干:“可是被黑魔附身不是他的过错。”
“青青,”温华君凝视她,“倘若有朝一日,我也被附身。作为大师姐,我只希望你一刀杀了我。”
“那我们也不可和东阳宗结盟,”花又青劝告,“他们实际上就是一群伪君子,并不若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光明磊落。当初我们被傲龙派欺负,也不见东阳宗的人帮忙——”
“这些话,也是从傅惊尘那边探听得来的?”温华君笑,“青青,你和他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如今言行被他影响,非常正常——好不容易从他身边逃脱,你必然是累了,去睡一觉吧。”
花又青又叫一声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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