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首曲子是如何弹下来的,许鸢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周围的灯光映得她快要睁不开眼。
偌大的花园宴会,除了她与谢盈朝指尖流逸出的琴声,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宾客们各怀各的心思。
许鸢在想裴霁言的眼神,还有他说的话。
刚才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他一向温柔的眼眸里破碎的情绪,那让许鸢有些难过。
那一刻裴霁言是想说话的,但被他父亲极有眼色地强行按住了。
“你该专心一点。”谢盈朝偏头看她,看似柔和的语调带着不容她质疑的意味。
许鸢连忙收回思绪。
一曲弹完,谢盈朝揽住她的腰站起来,朝来宾介绍:“诸位,这是许鸢,我们偶然相遇,她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我很珍惜,也迫不及待想和别人分享这份喜悦。”
这瞬间,温家人的尖锐的目光几乎把许鸢射穿。
要不是谢盈朝的手还在她的腰间,她毫不怀疑他们会冲上来把她撕碎。
她沉默着,揣测他的用意。
谢盈朝不是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
他将她介绍给宴会上的宾客,以什么样的身份?未婚妻?还是一个玩伴?
对此,谢盈朝模棱两可,并没有解释。
他在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交谈、啜饮,优雅得无懈可击。
人群中,裴霁言挣脱父亲,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中途被谢斯止拦住。
“一个忠告。”少年懒洋洋的,“不要当着谢盈朝的面说傻话,就算不考虑自己,也想想她。”
裴霁言俊美的脸上覆了一层霜,他捏紧的拳头垂在身侧,最终没有上前。
宴会直到深夜才结束。
人声散去,余下一地落寞的寂静。
谢盈朝站在许鸢面前,伸手抚摸她垂在耳畔的发丝:“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是太累了吗?”
许鸢拨开他的手:“不。”
男人挑眉。
“我只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和身份来对待您,谢先生。”许鸢疏离道。
谢盈朝蹙眉:“不是说过,不要对我使用敬称,我喜欢你和我亲密一点。”
许鸢:“对于钢琴老师或许不需要,但我和她们一样,是您的玩物,玩物对主人使用敬语是应该的。”
“谁说你是玩物了?”
“如果不是,您怎么会这样戏耍我?我不知道您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今天的自己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谢盈朝温柔道:“抱歉,我以为这样做会给你惊喜,是我考虑不周。”
他风度翩翩:“许鸢,我没有把你当做玩物,谁会有耐心陪一个玩物玩上两个月的角色扮演呢?”
少女清澈的眼里满是执拗和抗拒,他耐心地解释。
“我承认,今天的宴会是想给温氏一个警告,但我所说的话也出自真心。”
“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这份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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