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没往下接,只是问,“我姐呢?”
马大伯说,“大伯就见你姐回来过一次,还是在晚上,挺匆忙的,大伯喊她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
黄单问是什么时候。
马大伯说是昨晚,“你姐好像不怎么不舒服,脸色很差,大伯闻着她身上有药味,哎,你们三可别再出什么事了,都好好的,你妈才能少操点心。”
黄单若有所思。
马大伯催他,“把山芋吃了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黄单哦了声,垂头对着山芋吹一口吃一口,他跟马大伯闲聊了一会儿,口袋里的手机没响过,不知道聂文远的人有没有跟上陈小柔。
另一边,包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味,桌上都是zf官||员,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不是趴着,就是躺着,满嘴酒话,很不雅。
聂文远喝酒上脸,一杯下肚脸就红了,很容易骗过不熟悉的人,但是经常混饭局的不会上当,他今晚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衣服扣子还好好的扣着,人也没有东倒西歪,背脊挺的挺直,就是头低了下去,眼皮也合着,气息浑浊。
邱涛把酒杯扣在桌上,“老刘,我说的没错吧?文远的酒量没你好,我们这些人里头,你最厉害。”
刘局哈哈大笑,说小邱你是不知道,十几年前小聂年轻气盛,眼睛长头顶了,一人能干趴下一桌,包括我,说完就倒椅子上了。
邱涛喊了声,“老刘?”
刘局打起呼噜,肥胖的身子起伏很大。
邱涛看一眼桌上的其他人,他开门出去,叫走廊的人进来,把各自的主子扶回去。
不一会儿,包间里就剩下聂文远一人。
邱涛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个鱼泡吃,他的声音模糊,音量很低,近似是在自言自语,“文远,你的人呢?全被你支哪儿去了?”
聂文远说,“水。”
邱涛给他递过去水杯,“怎么样?要是想吐,我就扶你去卫生间。”
聂文远摇头,他说话时嘴里全是酒气,“都走了?”
“是啊,那几个人拉上我们组了个饭局,喝的都没法走出去,老刘被扶走的时候人已经醉死了,今晚回去肯定要跪搓衣板,他家的母老虎是不会放过他的。”
邱涛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他放下筷子,拿了帕子擦擦嘴,就把帕子往桌上一丢,“还是我俩好,家里没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有一年我们一人被塞了个女的,上头的人看着,我们没法子,就把女的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二天早上我见到你,问你晚上过的怎么样,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聂文远开口,“地板睡的浑身疼,凉水冲多了,拉肚子。”
邱涛笑起来,边笑边摇头,“我就说你傻,逢场作戏都不会,当时我真的以为你会摊上事儿,往严重的地方想就是他们不带你玩儿了,让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没想到你什么事也没有。”
他按了按眉心,“你能走到今天,还能在官||场里混着,跟每个人都维持着过得去的关系,没有和谁正面交锋,是老天爷的眷顾,但是人不能永远那么走运,文远,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你我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为人处事不能一成不变。”
聂文远淡淡的说,“变了就一定好?”
“不一定,但是在原地踏步,只能被后面的人追上来,踩在脚底下,永无翻身之日。”
邱涛说,“你知道的,如今的局势已经变了,时代也变了,我们这些年混出了头,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不能摔回原地,只能顺应着这种改变往上爬,没得选择。”
聂文远说,“我做人做事,都有一个原则,变不了。”
邱涛打了个酒嗝,他站起来撑住桌子说,“不说了,再说就没意思了,我送你回去吧。”
聂文远拒绝道,“不用了,我在这里坐会儿就行。”
邱涛喘口气,儒雅的脸上浮现一抹醉态,“我陪你坐会儿。”
他拿出包烟,“来一根?”
聂文远点头。
邱涛把烟塞聂文远嘴里,凑过去给他点着,“上次这么在一起抽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两年前?还是五年前?”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