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一再跟你说,要有耐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现在时候到了,我是不会手软的。”
“大哥,只要你定下大计,其余的事由小弟全包了!”
太极殿。皇帝李渊得知突厥大将郁射设率数万骑兵南下河套,包围了乌城,心中十分郁闷。他的避暑计划就这样被搅黄了。他本来等着世民入宫一道商议对策,但清早便赶到的建成却推荐元吉出任主帅,代世民领军讨伐突厥。他对元吉渴望建功立业感到高兴,便同意了建成的建议。
李世民匆匆赶到后,得知父皇已决定由元吉挂帅讨伐突厥时,很吃了一惊。“我听爹爹的,就由元吉去好了!”为了防止李渊猜忌,他立即表态赞成此议。
“二哥,我需要调你府上一些将军帮我!”元吉嘿嘿笑着说。
李世民眉头下意识地一皱,口中却说道:“你要调哪些人?”
“秦叔宝、尉迟敬德、程咬金、段志玄……还有……”元吉一时想不起那么多了。
“那有什么不行!”李渊怕世民犹豫,便代世民答道。天策上将府人马本是国家军队,过去建成率军出征时,总是从天策府调用人马。
“二哥,你干脆给我一份天策府兵簿得了!”元吉傲慢地摇晃着脑袋说。“我要简阅骁勇,尽早带他们出发,军务紧急啊!”
“可以,我回去整理一下,过几日派人送给你!”世民不紧不慢地回答。
议事完毕,世民先走了。建成和元吉跟着父皇进内宫吃午饭。饭台前,元吉对父皇说,看二哥那副不情愿的样子,如果不是爹爹您出面说话,他怎肯将这些精兵强将调出来对付突厥!国家的军队,好像成了二哥私人的,这样目无法度,应该抓起来杀头才是!
李渊将元吉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有平定天下的大功,你们说的罪迹又没有显露,一旦要杀他,你有什么理由啊?”他的声音很冷淡。
“理由多得很!”元吉急切地说,“老二经常违背您的诏令,刚刚平定东都的时候,他有意逗留,一点也不急于回京,还将府库的钱财散给众将,为他个人树立恩惠。他骄横放肆到这种地步,难道不是想反叛么?只要将他杀掉,还怕找不到理由!”
李渊听惯了小儿子的胡言乱语,以今天最为出格。他板起面孔,再也不说一句话。
午饭后,建成和元吉向父皇告辞,回到东宫。两人分析起元吉刚才与李渊的对话。
“好事一桩!”建成兴奋地说,“四弟,你作了一次巧妙的试探,爹爹虽然生气,但并没指责你,这说明——如果我们将老二杀了,爹爹虽然不高兴,但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他不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儿子!?”
“大哥,你分析事情来总是头头是道。”元吉拍腿叫好,“当时我真的没想这么多,看来我没白问爹爹一场!”
“既然如此,我们就抓紧时间定好行动方案,然后再反复推敲,以防哪里出了差错。”建成拉着元吉坐了下来,“你将老二的精兵悍将抽走后,秦府不就空了么,而你手中却掌管着好几万军队。到时候,我与老二到昆明池给你摆宴送行,你便令壮士将他带到军帐后面,几个人一起使劲儿拉死他,记住,不能流一滴血!然后,对外便说他是喝酒时突然死了,父皇也不能不相信,上次不也是酒喝多了吗?反正又没伤口,又没流血!然后,我再找人劝父皇将国务交给我处理。我一旦即位之后,便封你为皇太弟。至于敬德、秦琼他们,既然已经落到你的手上,你便将他们全部坑杀,还有谁敢不服?”
窗外,一条影子贴在柱子后面,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子,然后踮着脚尖儿,悄悄地离去。
傍晚,秦府。太子率更丞王緻与李世民在室内秘密交谈,原来,他竟是李世民埋下的暗线!他化了装,走小路从侧门进来,将建成和元吉密谋拉杀李世民、坑杀众将军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讲给李世民听了,顺便还把此前元吉计划在避暑地对李世民发动突袭的事也讲了。
李世民极度震惊,对王緻万分感激;他向王緻承诺,奖赏他钱一百万,绸缎三千匹。现在不便于拿走,等事成后再来取,以后还会重重地报答。随后,他令王緻赶快回去,以免引起东宫人的怀疑。
王緻悄悄从侧门走了。
李世民急忙唤来长孙无忌,将事态全对无忌讲了。无忌当即劝李世民先下手为强。
但是李世民却痛苦地摇了摇头。无忌一跺脚,匆匆出门。
李世民仰天长叹,陷入了无边的犹豫之中。
唉,毕竟是一母同胞,妈妈,我怎忍心杀你的儿子?大哥,你为何要走到这一地步?爹爹……你好糊涂,任他们胡作非为,竟至于要……
尉迟敬德推门而入,是无忌把他从附近紧急找来的。“大王如果再不先动手,”他急切地对李世民说,“肯定会被他们杀害,现在他们比我们的军队多,实力比我们强,皇上又偏向于他们,我们只有抢先动手,才有赢的机会!”
“咳,骨肉相残,自古都是极大的罪恶!”李世民叹息着说,声调低沉而迂缓,“我虽然长期被他们猜忌,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但考虑到我们是一母同胞,一直不忍心下手。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设计好一套办法,引诱他们先动手,我们再说服父皇,以朝廷的名义讨伐叛逆——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样太危险了!”无忌立即表示不同意,“让他们先动手,岂不是自投虎口!恐怕我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击,便落入他们手中了!”
“人之常情,谁不怕死,而今大家誓死跟从着大王您,这是天意啊。”敬德又换了个角度,劝李世民道,“您就是对兄弟心存仁爱之情,又怎能忘了大唐社稷呢!大唐社稷要是落到这帮没用的家伙手上,岂不太危险啦?大王,自古以来的贤哲都能大义灭亲,为何轮到您,就这么优柔寡断了呢?!”
是啊,我为何如此优柔寡断?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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