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面色复杂地带着顾庭芳离开。
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青萝不解地吐出一句,“奴婢怎么看这时越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殷鹿竹一脸坦荡。
“估计是觉得君上给他丢人了。”
时越便是那个世代效忠大殷皇室的武术世家,就连皇室子弟的功夫也是时家家主亲授。
这顾庭芳与时越,应当还是师兄弟关系。
说着,她瞥了一眼青萝,低低的叹息一声。
“其实有些时候我挺讨厌自己的,没什么心眼,太过善良,武功还高……”
“啊?”青萝诧异地看她一眼,有些震惊。
“世子你没事吧?”
殷鹿竹:“……”
……
一场田猎,尚未结束,便因顾庭芳身受重伤而匆匆结束了。
昭德殿内,御医跪了一地,奴仆进进出出的,许久之后,才听得一句,“君上的伤情稳住了。”
闻言,立在一旁的沈南箫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此刻,似乎所有的朝臣都聚集在了长明宫外,议论纷纷。
楚湘王府内,殷鹿竹静默无声的站在一株开得正盛的绿藤下,听见下人禀报君上已经无碍。
她闭上眼睛,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
正在这时,殷景朝被仆从推了进来,瞧着殷鹿竹脸上的忧虑,他眉头轻蹙了一下。
“君上受伤的时候是与你在一起?”
见殷景朝进来,殷鹿竹俯身行了一礼:“父亲。”
还不待殷景朝说话,殷鹿竹便在往他心上重重一击:“我楚湘王府怕是有难了?”
殷景朝微颤,“那日没有保护好君上虽说是你的责任,可当时时越也是在场的,君上应当不会苛责。”
殷鹿竹轻抿唇瓣,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殷景朝,“其实,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
殷景朝握着了车辇的扶手,面上还算平静。
“误伤之事,时常有之,我为大殷立下汗马功劳,君上不至于为了此事迁怒。”
“那箭本来是要射到我身上的。”
殷景朝疑惑的看向殷鹿竹,眼底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你的意思是,君上为你挡箭了?”
垂下眼眸,殷景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不到,君上竟是如此器重我楚湘王府。”
“嘿嘿。”殷鹿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默默的补了一句:“倒也没有很器重,君上当时在旁边看戏呢,是我拉他给我挡了一箭。”
“……”殷景朝脸上感动的神情骤然僵住。
就连身后推着车辇的人也是一愣。
听着殷鹿竹的话,有那么一瞬间,殷景朝几乎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过了很久,殷景朝才神色凝重的下了一个决定,“吩咐下去,本王要进宫。”
“请罪?”殷鹿竹询问。
说真的,她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的,自己闯下的祸,却要这一把年纪、腿脚又不灵便的老头去承担,真是内疚啊。
殷景朝看也不看殷鹿竹一眼,任由人推着往外走去,只是冷静的陈述道。
“去君上跟前陈情,本王早已与你断绝了这父子关系。”
殷鹿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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