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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第2页)

日本是列强中唯一陆海军分立的国家。整个战争没有一个最高统帅。天皇不过是精神上的象征,首相应只是行政官员。所谓陆相、海相都是从英国学来的一套制度,并 无真正的实权。真正指挥战事的是陆军参谋总长和海军军令部长,空军分别配属陆海军。前者靠参谋本部行使职权,后者直接同联合舰队挂钩。陆海军完全是平行 的,谁也管不了谁。这种制度在日清战争和日俄战争时代尚能运转,到太平洋战争中后期就完全失灵了。日本的陆海军就象一辆没有车夫的两架马车。

驻马尼拉的日本海军部队归大川内中将指挥,他们丝毫也不打算拱手奉送菲律宾首都。他们已经失去了白己的舰队,既没有受过正规的陆战特别是山地战训练,也不打算到山野和密林中去苦斗。他们准备去死,不但要体面地死,还要拉上一个殉葬品,这就是美丽如画的马尼拉。

开 始,一切顺利。莫奇少将的坦克直接冲入马尼拉城。大批战俘被解放,市民们从家中涌上街头,流着热泪,诉说生活的苦难和日军的暴虐。当骑一师的战车抵达纵切 马尼拉城的巴石河西岸时,一切全都改观了:日军的魔王们从地缝里钻出来,把钢铁和火焰倾泻到马尼拉两城区。痛苦而又无法避免的巷战开始

大 川中将直接让岩渊海军少将爆破马尼拉城。岩渊把马尼拉划成数块地区,指派自己的工兵和炮兵分区爆破和炮击。庄严的古堡变成废墟,巍峨的饭店化为瓦砾。街道 被碎石乱瓦和尸体堵塞,躲过了许多世纪的动乱、人祸和兵燹的价值连城的古迹顷刻之间化为飞灰。日军已经不成其为一个由武装的男人组成的集团,而是一种对整 个人类、整个文明、整个自然界怀有一种变态仇恨的兽群。

巴石河上的一切桥梁:中国式的木桥、西班牙式的石桥、美国式的水泥桥和钢桥全部被炸毁。日军在东岸的永久工事和地下室里做好了一切准备,让美国用它最优秀的青年人的生命和菲律宾人的血,来换取他们豺狼一样的狗命和一座凄凉的废墟。真正的马尼拉已经永远消失了。

麦 克阿瑟和肯尼跟随骑一师的先头部队进入了马尼拉市。激战方酣,流弹横飞他毫不在意。敌人退入马尼拉旧城中顽抗。老城的城墙还是西班牙殖民者的遗产,十二米 厚,八米高,每隔一段距离,还有座哥特式的塔楼。在日军密集的自动火器和迫击炮杀伤下,美军伤亡直线上升。肯尼怒不可遏,力主用俯冲轰炸机夷平城墙和城 楼。麦克阿瑟制止了肯尼,他认为轰炸机太不精确,特别是凝固汽油弹会把所有古建筑都付之一炬。(可是对于汉西尔将军和李梅将军用燃烧弹不分青红皂白地焚毁 日本城市和古迹的行径,麦克阿瑟却拍手称快。)

肯尼愤愤不平。不轰炸就要白白地牺牲许多美军的生命。他哪里会想到:麦克阿瑟是把马尼拉当作他的私产呢!

大 川中将和岩渊少将可没领麦克阿瑟的情,他们的抵抗越来越顽强,马尼拉市一点儿一点儿地消亡下去。麦克阿瑟火了。他批准了使用重炮。克鲁格立即调来155毫 米“长汤姆”炮团和105榴炮营,加上陆军团属75毫米炮连,对马尼拉抵抗点开始了外科手术式的毁灭性炮击。“长汤姆”在诺曼底滩头、冈城、瑟堡、安特卫 普等欧洲地区和城市享有盛名。每当它放平直瞄射击的时候,德国人总是喊:“哎呀,别打了,我们投降,我们就怕‘长汤姆’。”它的一枚炮弹足以把一栋混凝土 大楼齐根削平。肯尼对此事一直困惑不解:难道“长汤姆”的效果同俯冲轰炸机有什么两样吗?

麦 克阿瑟前往已被巴奇解放的彼利彼德集中营和圣托马斯集中营。一六一一年创立的圣托马斯大学是一座庄严的建筑,是菲律宾文化的象征,却被日军改成集中营,臭 气冲天,白骨遍地。在那里,他被数以千计的形同骷髅的战俘包围了。他们见了他,哭得泣不成声,麦克阿瑟声音发抖。他如道他们一直在等待着他。他救了他们, 他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他们为他受了罪,受了苦,他难道不该来看看“他的孩子们”吗;

战 俘们所有的精力都已经耗光,虽然肯尼的飞机不顾危险曾向集中营空投过大米,但战俘们十之七八都病饿而死丁。他们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从巴丹的“死亡行军” 到马尼拉的“食人魔窟”,九死一生,二百斤大汉仅剩四五十斤了。与其说是靠体力活下来,不如说精神上还支撑着不想死亡。

一个衣不蔽体,双脚赤裸的巴丹老兵认出麦克阿瑟来,他默默地走到“将军”跟前,许久许久,才说了一句,“您回来啦。”

另一位军官淡淡地说:“您到底干了这件事。”

麦克阿瑟点点头:

“I‘m a little late,but We finally came。”(我来迟了一些,但是我们终于回来了。)

他把大批好酒送给这些战俘们,他们被威士忌刺激得有了点儿活气,才知道自由已经不是一个梦了。

麦 克阿瑟不顾劝阻,穿过马尼拉西城的废墟,向巴石河前进。他对马尼拉的街区极为熟悉,穿街走巷,健步如飞,一点儿也不象一个年满六十五岁的老人。菲律宾官员 拉李·莱赫巴斯先生和安德莱斯·苏里亚诺先生在他两边走着,几乎跟不上他。他们穿过一条大街,看到整整一排日军肃立在车厢里,菲律宾人吓了一跳。麦克阿瑟 却连理也不理,他早知道那是一车集体自杀的日军。

他们终于抵达巴石河西岸,在河对岸密布着日军阻击手。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即便一个劣等射手也能打中麦克阿瑟。埃凯尔伯格医生劝“将军”不要毫无价值地暴露自 己。麦克阿瑟连头也不回:“没什么危险。他们中没有真正象样的狙击手。他们从不认真瞄准,往往是一有动弊就乱开枪。”可是他却笑着拍拍年轻军医的背:“靠 着我点儿,他们可是要打中你的。”

他怀着一般强烈的怀旧之情,随步兵三十七师的部队渡过巴石河前往马尼拉大饭店。战前,那里是他的司令部所在地。他希望重新在那间堆满书籍的房间里回眸他走过 的斗争之路。菲律宾官员告诉他:马尼拉大饭店依旧未动,他的房间里无人居住,书架被封,连他珍藏的书和纪念品也原封未动,甚至简的房间里的梳妆台上还放着 她当年的香水、口红和一个贵重的大花瓶。日本人或许是以战胜者的居傲心理,把它当成一个麦克阿瑟纪念室吧。

麦 克阿瑟冒着炮火前进,一心想把这座具有历史意义的大厦夺回来。那里有他的军事藏书,有他几十年中收藏的各种纪念品,有他仓促撤出马尼拉时丢下的一切私人物 品,从衬衫、鞋子到各种勋章。将来他升入天国,这些东西将告诉后人们:世界上曾经有过一个叫做道格拉斯·麦克阿瑟的著名人物。

不 等他和二十七师的尖兵部队接近马尼拉大饭店,突然,“轰隆”一声,大厦底座上腾起了巨大的烟团,把整座大楼吞没了。烟团渐渐变成一朵蘑菇云,越升越高,它 的底部是嫣红的火焰和浓黑的烟。三年来,他一直在梦中看到这栋象征他命运的大厦。现在,他真正见到了真实的马尼垃饭店,而这栋伟大的建筑却在眨跟间化成了 一个梦。

他发疯似地从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支汤姆森冲锋枪,跟随着美军冲入一团烟火的饭店。他猛烈地射击,似乎只有射击才能发泄他的悲愤。一具敌人军官的尸体绊住了他的脚,他狠狠地一脚踢开。他大声呼喊,打光了一个又一个弹夹,仿佛象二十八年前他在“彩虹”四十二师亲自率兵攻入法国马尔奴突出部那时候一样。他的精力耗 尽了,子弹也打光了,他斜依在一根楼梯柱上,垂下限睑,茫然地盯着楼梯上沾满血迹的灰块。一位少校从他面前冲过,兴奋地张嘴狂喊:“打得真他妈带劲 哪!”“将军”一言不发,他的希望全破灭了。他的房间和饭店一起烧光了。他的神经被绝望和伤心打断,他抑制不住自己,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整 个马尼拉都处在激战的旋涡之中。马尼拉之战是太平洋战争中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都市巷战。硝烟滚滚,血肉横飞。自从一五七0年西班牙人马丁·德·果依提把这片 地方别做“梅尼拉以来(第二年六月才被命名为马尼拉)它已经历了多次战火的洗礼。一六四六年荷兰人打败了西班牙人占领了马尼拉。一七六二年英国人也攻克过 马尼拉。一八一五年西班牙海军陆战队又登陆收复了马尼拉。八十三年后,美国海军上将乔治·杜威在马尼拉湾歼灭了西班牙舰队,马尼拉又落入美国人手里。菲律 宾人立即又在马尼拉发动了反美起义。从一五八四年就用巨石砌成的内城城墙。目睹了这一切变迁。它似乎象金字塔一样永恒,对世人的纷争订斗视力过眼云烟。岁 月、风尘、热带的酷日和暴雨都无法撼动它的花岗石基。现在,美军和日军的炮弹和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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