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问问呀。”沐侯夫人看向亲家母:“好女百家求。一旦看准了,得赶着下手,万不能拖。”三拖两拖,好姑娘再没了,那要懊憾一辈子。
“是这个理。”王氏最近都没睡好,自打红娟母子来投靠记恩,她跟当家的一样,就多了门心思。好在青哥儿给准话了,记恩没惦记人家。
沐侯夫人道:“正好,我们歇会也要去愈舒那,咱们一道。”
“成。但记恩那还是要让青哥儿去探个底。主意不能都我们拿,他也得拿一半。”
被惦记着的好女嫦丫,这会正陪在姑娘身边,听她爹回事儿。
飞羽走了趟北轲,才着家,不等洗去一身风尘便来了小楼:“我声称自个弟弟也死在碑石河道口那,去西十里河寻问出事的两家,想大伙一起去官府闹一闹,让官府多给点银子…”
温愈舒一边听一边翻看才送来的账本。
“万耀祖提及的村后黄二婆家的老儿子,叫黄成辉,去年二十又二。因着家里穷,自己又憨,一直没说上媳妇。我上门时,正闹腾。两哥哥想分官府给的那二十两银子,黄二婆不肯,要捏自个手里。一屋乱。”
飞羽嗤笑:“问清我来意,黄二婆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原我还以为她是为老儿子,不料人紧跟着试探问,闹一场能多拿多少银子?”
嫦丫撇了撇嘴:“儿子多了,不愁养老。少一个不欢喜的,心不疼,还能得不少银钱。”
“万强确是一根光杆,但他媳妇孙红娟上头四个兄长。”说到孙家,飞羽脸上少了两分嘲弄。
“孙红娟跟她大哥是一个模子,只她下巴稍窄一点。三月初春耕,大伙都忙。孙家根本就不知道孙红娟带了孩子去咸和洲那讨公道。
等地里忙完了,几哥哥去帮忙妹子,才晓得事。正要去找,娘俩乘牛车回村了。孙红娟能干,村里都知道,但泼辣也是出了名的。万强打猎回来,东西全她收拾,剥·皮抽·筋啥的,都在行。两口子成亲那会也才四亩地,现在都攒到三十六亩地了,本事得很。他们来五严镇,地佃给她四个哥哥了。”
常汐端着甜汤进屋。嫦丫去接手:“不泼辣,她也不敢拦大官的轿。”
听闺女如此说,飞羽点点头:“我跟孙家大哥讲明来意,孙老大直摆手,说他妹子认了,还连三劝我别去官府闹,闹就是一顿好打。问他妹子去哪了,他只说带娃子住镇上读书。再多问,一句都不谈。家里十好几口人,都讲孙红娟搬镇上住了。”
温愈舒弯唇:“人也没说错,红娟姐娘俩确是搬镇上住了。”只镇子非十里河镇,而是五严镇。“旁的呢?”
“方井水巷子汤婆婆,原也是十里河人,只她在东十里河。”飞羽拧眉:“有一点我觉着奇怪,姑娘听听。汤婆婆有个儿子,二十年前不见的,是个坏种,脾气上来,拳头举起,老子娘都打。”
手下一顿,温愈舒问:“不见时,年龄几何?”
“二十又四,小名铁拳。”
温愈舒接了常汐递来的温巾子,擦了擦手:“这趟辛苦您了,喝碗甜汤,您就回去休息吧。”
“姑娘客气了。”
只飞羽喝完甜汤,和闺女出了小楼,就闻东头街坊在说沐宁侯爷。那凑在一块的几邻居,见着他们,也不避讳,好言告诉沐宁侯爷的车驾抵镇上了。近些年没少见,但大家伙还是稀罕。
沐宁侯来此,飞羽大抵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心里头对姑爷家更是满意。夫人没相错人。
“爹,”进了自家院子,嫦丫肃着脸问:“您觉得记恩哥怎么样?”
一听这问,飞羽走往厨房的脚顿住了,回过头:“有人给你说亲?”
嫦丫摇首:“没有,所以我决定自个物色。”
那也要别人看得上你啊。飞羽叹气,他这么精明细致的一人,怎么就落着个心大的闺女:“记恩…他有啥好?”如此说也是希望姑娘别惦记。虽他们父女没沾过贱籍,但韦阿婆曾在朗家伺候。
“他哪不好了?”嫦丫噘嘴:“姑娘都说我跟记恩哥搭。”
当然搭了,都长了张刁嘴。飞羽继续往厨房:“我先去洗洗。”
沐宁侯夫妇的车驾就停在西头岭那边的小道上,走过路过的人都能见着。不过半个时辰三泉县县令李峰便骑马领着两列衙役匆匆赶往五严镇。
县里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问两问就清楚了,原是云老四亲家来了。以往云家靠着下人出身,攀附着府城邵家,他们不齿又酸,嘲弄起来是没个边儿。只如今除了羡慕,街头巷尾没人敢讽了,谁叫人家子女真出息?
“我刚打西头岭那来,逮着眼云老四那两外孙了。记恩带着,一人拎着个布兜,虎头虎脑的,那可是正经的京里勋贵嫡出子,出生就金贵。”
“我也瞧着了。云老四家那附近,不少锦衣大汉在那溜达,眼都不离两娃子。我打量着我要是敢过去碰下,命都得留那。”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