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燕姐想也未想,说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豪华总统套房很大,却安静的诡异,何子夜在港城联系了很多当时跟永生集团合作的老总,说让热闹一番,几通电话打出去,安排了港城十多家顶级餐厅,从下午五点开始大摆宴席,满桌的山珍海味,在拉上红色横幅,欢迎欧阳风回港城。
何子夜明里是想给上面一点压力,他通知港城所有有头有脸包括原先地下组织的老总,阵势先摆出来,引起众多媒体关注,此事一出,记者大肆宣扬报道,欧阳风要回港城之事变成公开化,太多人焦点不约而同放在这件事上,众人都等着晚上八点的直升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胎动的特别厉害,我脑子非常清楚也相信燕姐,她说欧阳风晚上八点会回来,但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未有一点安然,孩子在我腹部用胳膊肘顶着肚皮,特别不舒服,我从窗外望去港城,阴雨连绵,雾蒙蒙的一片环绕着高耸的大厦。
我脑海一直回想在爱尔兰医院的花园,那名看上去并不正常的护士对我说的话:他们会在直升飞机上动手……直升飞机上……
我这段话就像魔咒一直盘旋脑海,像无数缠绕的水藻,死死拴住我的心,烦乱的感觉几乎让我坐立不安,我扶着腰,肚子很大低头已经看不到脚,燕姐站在我旁边,脸色说不出的暗灰色,很难看。
燕姐双手交叠,半长的指甲轻点在手表的玻璃镜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敲动一下,我的心脏仿佛都要骤停一秒。
“你们难道都没想过,这会是上面一个局吗。”我声音紧促黯然,回荡在偌大的房间,何子夜和燕姐听到后统一转过头看我。
我知道,他们现在心心念念盼着欧阳风回来,每一个人都充满无尽的期待,这种状态下客观分析整件事太难,如果我没听过护士的话,我现在也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消息,因为就算我想破脑袋,我也不可能想到,直升飞机会出什么事。我潜意识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不是无理由的心有灵犀,事实来看,欧阳风检举了上面十几个人,抓住了一层又一层的证据。
不管欧阳风答应什么条件,领导放了欧阳风,不是众虎归山吗。
纵虎容易擒虎难的道理我们都懂,何况领导们谁不是洞若观火。
燕姐从一开始的笃定,到听过我的话也开始变得不确定,她脚步很乱,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来回行走,大气的五官都充斥着慌乱,我能感觉出燕姐心里好像很没底,她敲动手指的速度越来越快,清脆声音不大,但压抑沉闷的环境下,落然的清晰。
我问了一句话,让房间三人都陷入沉思,沉思了好久也没人回答我。
又过了片刻,燕姐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照着荧幕上的号码,用座机按免提拨打了出去,规律的响声不到五秒就被接通,听上去一个说话很年老的男声传来,燕姐利落的语气,一句话废话也没有,直奔主题道:“老张,你给的消息准确不,是不是八点,你可别框我。”
“小燕呀。”另一边传来很舒服的一声,叫着燕姐的名字,还嘿嘿笑着。
我从来没见过跟燕姐通话的男人,但就是听见他的声音直觉很不好。
“钱你也拿了,要想的我也给你了,我只为了这个消息,老张,我不是轻易吃亏上当的人,还有很多事情,我只是没有说出来。”燕姐拿起座机听筒放在耳边,脸上神色很不好,不知道另一方又说了什么,燕姐整张脸都变得涨红。
我更坐立不安了。
眼看已经快要下午五点,忽然想起我刚到港城,花寂给我来了一通电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邵东,花寂这个时间段还来过电话吗,邵东摇头,我让他找出花寂的号码拨打过去。
响了好几遍都没有接通。
“陪我出去一趟。”我抿着了一下干涩的唇,对邵东说道。
出门时,燕姐还在打电话,何子夜也在跟几名助理联系一会宴请要注意的事。
走出酒店,邵东撑了一把黑色雨伞,沥沥的水顺着伞顶处往下流,晶莹的水珠串连滴答,落在水泥地砖上,因为雨下的很大,带着渐强的冲力,快要把石砖砸成一个个深坑。
我望着灰蒙蒙的天,阴沉的快要掉下来似得,冷风一股一股的吹过。
我想整件事情花寂肯定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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