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之前,敌人向河里放水,我军就设法排水,两边先打开了“水仗”。
林彪在观看了天津的城防之后说:“主要还是这条河的问题,炮击之后,部队能不能快速过河,多在河上停一分钟,就要多很大伤亡,这个仗打到最后,就划不来了!”
部队想了很多办法,有的提出造大板桥,有的说用苇秸,还有的提出用汽油桶搭桥。
“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林彪总是要新办法。
“苏联卫国战争的时候,用过坦克架桥。”刘亚楼在苏联留学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办法。
林彪点头了:“这个办法可以试试!”
“坦克填到河里倒不心痛,就是坦克兵。”
“爬出来就是了!”
刘亚楼看到林彪定下了决心。便马上派人去试验。
下一个主要问题,便是炮兵了。刘亚楼向林彪报告:“我们已经在天津西南和平门集中了273门大炮,20辆坦克,炮兵六个团,分为四个炮群。这是1纵的主要进攻方向。另一个方向是7纵,由东向西,集中了160门大炮,10辆坦克,另外还有96门大炮担任助攻。”
林彪对这个打法很满意,很合他“一点两面”的战术。
“炮兵的任务要明确,总任务:压制敌炮及观察所,打乱敌指挥系统,打开突破口,支援步兵冲击,摧毁与破坏钢筋水泥工事及纵深坚固目标。在敌人反扑的时候,还要有足够的火力拦阻射击。”
“这些我们全都考虑到了。”
林彪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一点就是炮兵不要打了自己人,步炮协同很重要。信号要弄清楚。”
刘亚楼在小本子上记完之后,将林彪的指示马上下到了各主攻部队。
1月14日早上, 大雾弥漫,天津城头白茫茫一片,地面上几米之外看不见人。林彪一大早就起来了。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后问刘亚楼:“等雾一散就开始总攻怎么样?”
“这是没有问题的,10点一定会散的。”
10时许,天空一片清朗,大雾散尽。
刘亚楼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500多门大炮同时开火,弹雨纷飞,向天津城头泻去。在西南主攻方向上,10分钟之内发射炮弹2万多发,重约300多吨,整个和平门城楼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开始还能听到几声城内打出的炮声,10多分钟之后,便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一阵阵的轰鸣声。
这时天上出现了两架敌机,地面上炮声震耳欲聋,根本听不到飞机的轰响。这两架敌机低空从我军炮阵地掠过,看来又是从北平飞来探听天津战况的。
刘亚楼给高炮营打电话:“你们高炮是干什么吃的?没有看到敌人的飞机?”
“报告首长,我们没有接到开火命令。”高炮营长说。
刘亚楼也笑了:“地面上都打开了,你们还等什么命令,见敌机就打!别让他给我跑了!”
我军高炮一阵齐射,两架敌机在火网中,左冲右撞,中弹起火拖着黑烟栽到了地上。
我军经过1小时57分的轰击, 敌人的天津城防工事已是千疮百孔,城上敌步兵不少被震昏过去。
步兵接到了冲击的命令, 在前面开道的是5辆准备架桥的坦克,敌人的炮弹对准坦克打来,坦克越来越快,直向护城河冲去,后面的步兵也被拉下了一大截。
第一辆坦克冲上了护城河,坦克兵加大了油门,坦克“轰”的一声上了冰面。按照敌我双方想象中的,坦克马上就要掉到河里去了,连敌人的大炮也不开火了。
可是大出人们意料,坦克轰响着冲过河去了!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一看坦克过去了,把手里拿的渡河的木板,全都扔了,从冰面上直接冲过河去。
事后才弄清楚,尽管当时天津的气候不算冷,由于敌我双方,一边加水,一边放水,结果冰一层一层地越冻越厚,最后连坦克也掉不下去了。
陈长捷在他的指挥部里,听到解放军的坦克直接从冰面上冲上了城头,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隐隐地感到,上帝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连天气也和他作对。
“天不助我!命令各部队反击!反击!”陈长捷一下子坐到长条桌前,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能够预见到20多个小时之后,他会成为人民解放军的俘虏,这时,他会做些什么呢?
站在地堡的门口,听着解放军攻城的炮声,他的心中难免要生出几分凄楚,一个多月之前,如果他听从了他的手下几位军长的话,率部从塘沽坐船出走,又会怎么样呢?
他不敢决断,没有傅作义长官的指令,蒋介石也不会同意。
如果他守不住天津,北平傅长官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不过此时陈长捷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攻克天津的第二天, 也就是1月16日,一封由林彪和罗荣桓具名的急函来到傅作义将军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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