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听说35案把支队折腾得不善,没想到闹得这么厉害!”焦闯也皱起眉头。
“可不是。上头发话了,这次要举全区之力,不惜一切破案。谁要是能把这案子破了,立马破格提拔两级。”警官说道,“抽调骨干的通知估计今天就到你们东部队了。老弟,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焦闯听到破格提拔两级,双眼瞬间迸射出精光。
“多谢老哥提点。”焦闯递上去一根烟。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你要是决定验尸就给我发邮件,我给你安排。”警官点上烟,瞟了一眼马烁,转身离去。
现场只留下焦闯、马烁和两个属地派出所的老民警。通常处理这种跳楼案的时候派出所都会派老民警出马。老民警更通晓人情世故,安抚死者家属的经验也更为丰富。有些老民警甚至还有殡葬服务的渠道,很多六神无主的家属都会本能地接受他们推荐的殡仪公司。
相反,如果家属有“讹人”的征兆,比如质疑物业没有锁好天台设备房的大门,甚至保安没有及时发现有人坠楼而耽误救治——这种一张嘴就知道是碰瓷的无理质疑,通常会演变成分不清对错的混战,最终以物业赔点钱了结。
一旦出现这样的家属,老民警的临场处置能力也更强,至少不会像初入社会的年轻民警因为说话不谨慎被家属质疑和物业勾结。
物业经理已经联系到死者的妻子,派了保安去接她。左右无事,焦闯招呼两个老民警去物业办公室吃早点。
这时马烁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联系人是徐炳辉。
第2章
徐炳辉一大早打给马烁,是因为他公司一名女员工昨天晚上被尾随了。幸亏女员工是退伍野战医护兵,从路边捡起一把废弃的墩布,大喝一声,用大腿折断木柄,变成两根短棍,与尾随者对质。见她气势如虹,尾随者便转身逃走了。
女员工随即报了警,很快被巡逻警车接走。徐炳辉给马烁打电话是想咨询他这种情况能不能立案,因为当地派出所认为对方与女员工相距十米开外,单凭在一条街上走就立案,依据不足。
马烁猜测这是派出所为了保护本地治安率而不想立案。他们通常会采取外松内紧的策略,和当地刑侦队通气,一段时间内大张旗鼓昼夜巡逻,把潜在的犯罪分子震慑到辖区以外。
马烁忽然想到35案。35案是3月5日凌晨,环卫工人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被杀的年轻女性。被害人被乱刀砍死,惨不忍睹,但没有遭性侵和被抢财物。
3月8日凌晨,另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被发现,同样是被乱刀砍死。两起案件都发生在东城,因此由东城刑侦支队成立专案组调查。
3月10日凌晨,第三个受害者出现,这次尸体发现在朝阳区。经市局刑侦总队批准,朝阳支队也成立了专案组,和东城支队平行调查,共享信息。如果35案被朝阳支队破获,可想东城区所有刑警都会丢尽脸面。所以东城支队才提出举全区之力破案。
3月12日,也就是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而徐炳辉公司的女员工昨天夜里在通州区遇到了尾随者。
马烁告诉徐炳辉不用担心,通州支队肯定已经展开调查了。
马烁走进物业办公室,两个老民警正在专心致志地听焦闯讲故事。
“你说现在这人一天天都想什么呢?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作死。”焦闯吐出个烟圈,“前几天,就北边四季城那个小区,两口子在家吵架。你说你俩吵就吵吧,谁家两口子不吵架啊。结果男的一把拎起来几个月大的孩子,啪一下就给摔地上了,当场就把孩子给摔死了!”
“是啊,我们都看了,网上都是这事的视频呢!”老民警点头道,“那女的也够新鲜的,都他妈这样了也不说过去拦一下,还有闲心拿个手机在旁边录像!”
“这事你们觉着新鲜吧,我跟你们说,还有更新鲜的呢!”焦闯又给他们散了根烟。
听到这里,马烁就知道焦闯又要显摆他破的重大案件了。
果然,焦闯继续说道:“他们两口子在楼上吵架,闹的动静太大。楼下住着俩吸毒的,正在那嗨呢,被楼上的动静给弄烦了,直接拎着菜刀就上去了。结果把楼上一对母女给杀了!闺女肚里还有个七个月大的孩子……”
“哎呦!我操!”两个老民警都在皱眉叹气。
“可是吸毒的楼上不是两口子打架吗?”其中一个问道。
“是啊。”焦闯用手指比了个七,“那俩吸毒的住七楼,两口子住八楼。但是吸毒的脑子嗑坏了,按电梯按了个十八层。那对母女住十八层。”
“我操!这他妈不是飞来横祸吗?”老民警一拍大腿。
“后来怎么着了?”另一个问道。
“我们冲进吸毒的家里,哥俩还满身是血呢,连件衣服都不换,又躺那儿嗨起来了,好像根本就没砍死两个大活人一样。”焦闯顿了顿问道,“你们说,这俩吸毒的和摔死孩子的谁可恨?”
“要我说都他妈应该毙了!”
这时物业经理推门进来,报告死者张宏的妻子已经回来了。
张宏的妻子名叫鲁娟,35岁,长得很漂亮,一头红棕色的长发半遮着伤心欲绝的憔悴面容。她身材高挑,穿着黑色及膝大衣和长靴,大衣下摆和靴子上沿中间露着肉色丝袜。马烁发现焦闯总是偷偷打量鲁娟,鲁娟似乎也发现了,于是回答时都在有意无意冲着焦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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