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严拓恢复了很多,他们准备明天回来。
程延林这两天烧糊涂了,压根没看手机,也就错过了这条信息。
严拓真的回来了。
程延林顶着一头凌乱的毛发呆呆坐在床边,很久都没有反应。
他在心里勾勒刚刚严拓的模样,不论是外形还是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以前不一样。
他对自己说他不喜欢这样的严拓,太陌生了,还是以前的小神经病好,现在的这个他不喜欢。
骗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信了。
可当半夜烧得都快见到自家老祖宗的时候,程延林还是没忍住坐起来,掏出手机点和开严拓的对话框。
打了半天字,最后什么都没打出来,徒劳地把手机扔到一旁。
兔崽子、死小孩、没良心的他最后在小声念叨中睡过去了,又或者是烧晕过去的。
第二天程延林退烧了,他中午刚出了汗,洗澡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碰见严拓时的形象有多么糟糕。
睡衣皱得不成样子,头发如同鸡窝,嘴巴周围长了一圈青色胡渣,眼角没准还挂了眼屎。
也多亏严拓能那么平静跟他打招呼。
下午程延林就去公司了,安妮和安迪好怕他猝死,连连投来惊恐的视线,生怕他没了他们俩也得跟着祭天。
“老看我干什么,交代给你们的工作做完了吗?”程延林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教训人的气势没减弱一分。
安妮和安迪听到立马转身跑了。
下午,安迪打通办公室内线。
“程总,有位姓路的客人找您,没有提前预约,但他说是您的朋友。”
程延林拿起电话:“姓路?”
“对,”安迪小声对旁边问了什么,然后对着话筒说,“他说他叫路辰。”
“让他进来吧。”
几秒钟后,办公室门被推开,路辰不知道刚从哪里过来,身上穿着不符合年龄的西装,但却莫名合适,看起来年轻帅气,连头发丝都洋溢着朝气。
“程哥,”路辰笑着走进来,“我来找杨哥有点事,听他说你这两天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程延林让他坐在沙发上,叫安迪送进来一杯咖啡。
“我没有打扰你工作吧?”路辰问。
程延林坐在对面,出于礼貌说:“没有。”
“那就好。”路辰笑起来嘴边有个小梨涡,很有亲和力,“我还怕你很忙,会打扰到你。”
空气中流淌着几分尴尬,路辰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程延林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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