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再无隆冬萧索之状,院中?的一棵桃树冒出花骨朵来,给这个院子添了色彩。
小三子迈进院子来,戚老爷和夫人现在见到他都会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他们的小儿子再不是?之前木讷的样子,如今高大且自信。
只是?每次小三子来,戚夫人都会问他与时王是?如何相处的,重点是?有没有见到他长姐,哪怕是?听时王提一句也好。
但小三子的回答每每让戚夫人失望,整个冬日都过去了,除了小三子,他们依然被困在后院中?,时王再无踏足过这里,自然无从?得知戚缓缓的任何消息。
戚老爷却看得开,时王能对小三子如此,对他们娇娇也不能差了去。
戚夫人是?知道戚老爷这人的,什?么都看得开,现在他开始在院中?翻土,有心情种些什?么了。用他的话说,待满院夏花,他们自会与女儿团聚。
倪庚可没有戚老爷乐观,他知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戚缓缓不会主动回到京都了,他这一计落了空。
戚缓缓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倪庚一直没有收回查找各地新起商贩的命令,可冬雪消融,各地的通驿重新开通起来,传回的消息依然没有这方面的进展。
倪庚现如今每晚都要睡在照月轩东院里,床榻上早已没有了戚缓缓的味道,但倪庚只能在这张榻上睡上两三个时辰,除却这个地方,他根本无法入眠。
倪庚有心亲自出去查找,但朝中?之事?绊住了他,宋丘那里终于有了点眉目。
宋丘于扬春日,给柳望湖去了封书贴。倪庚得到的消息,书贴中?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只是?一些问候之词。
但这就更奇怪了,宋丘在朝中?从?来没与任何人有过书信往来,为什?么柳呈令会是?特?殊的一个?况为什?么要写这种没什?么实质意义的东西??
倪庚带着这种疑惑,把目光投到了柳望湖身上。
若不是?宋丘弄这么一手,倪庚是?决不会怀疑柳望湖的。柳望湖是?忠烈遗孤,他与郡主的遭遇差不多,对外敌只能是?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去通敌做细作。
可倪庚也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真相往往出人意料。
倪庚把目光聚在柳望湖身上后,他发现柳望湖的嫌疑不仅不能排除掉,他身上存着秘密呢。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发现,倪庚不能从?京都脱身,他一头扎进去,誓要把一直困扰大杭的细作连根拨起。
与此同?时,戚缓缓也在忙着她的正事?。她化名?王妹与马场的陈场主开始接触了。
陈麒也不是?本地人,能经营这一份家业属实不易,他为人谨慎,从?他不肯越过国境去与拢羌人做生意就可见一般。
所以,戚缓缓自然无功而返,但这早在戚缓缓预料中?,她不急不躁,反正她给自己的时间是?一年,若陈场主现在就答应了,戚缓缓还怕自己不够谨慎,招来祸事?。
从?春季到夏季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因陈场主不与拢羌人做生意,拢羌人竟铤而走险来抢了。
若不是?王统发现不对劲,力挽狂澜,马场的损失可谓不小。陈场主在得知王统与王妹的关?系后,震惊之余,有感他们没有借机落进下石,抢走生意,反而帮他保住了马场,终于答应了戚缓缓出钱入伙一事?。
傍晚时分,王统与戚缓缓回到家中?,王统把大门一锁,这还不够,又把屋门关?得严实,然后回身对戚缓缓道:“我觉得有点对不住陈场主。”
戚缓缓就知他会这样,她道:“那大哥是?在怨我了?”
王统:“不是?,我怎么会怨你,这事?被你办成了,还谁都没有受到损失,做事?情要看结果,我知道的。”
戚缓缓:“大哥要想一想,虽然我达成了目的,但期间承担最大风险的也是?我。”
王统赶紧道:“知道知道,我都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此事?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们好好做生意,你不要再这样冒险了。”
戚缓缓在与陈场主接触前,就开始频繁在成冻与拢羌之间往来。
这样的深入,让戚缓缓知道拢羌一直在与各个分散的部落争斗,其中?最强对它威胁最大的是?塔塔部落。
塔塔部落在东端,他们从?那里的小国进兵器与马匹,正是?因为得到了这样的战事?物?资,塔塔部落越来越强,大有成为拢羌心腹大患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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