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氛围被沈旭初的好奇心打破。
他在量好尺寸之后,仔细研究了一下叶兰亭给的图纸,心里不由得感叹她的聪明。
别说他,即便是他爸这种几十年的老木匠也不一定能想出来这种设计。
整个桌子是一个‘7’的形状,但桌面没有完全连在一起,右手边是平时放东西的抽屉柜子,正对着的是一个可升降的桌子。
以前的老师说经常长时间坐着批作业,教不了多久的书,腰都废了。
沈旭初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女孩,怎么看她都不像一个懂木工活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精巧的构思。
感觉到他的视线,叶兰亭回过头,“怎么了?”
沈旭初拍干净手上的泥,认真的看着叶兰亭一字一顿,“你真是个很厉害的姑娘。”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叶兰亭满头问号。
这位大佬怎么就看出来她很厉害了,因为办学校,还是因为这个桌子?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她只是响应国家(几十年后)的号召,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要是后者的话,那更是受之有愧。
等他到了六七十岁的时候就会发现,她现在搞出来的东西都是人家的创意。
此刻的沈旭初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看着她那天搬来的大箱子,问出那个他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让家里给你送书本来,是因为沈家沟没有,县里可能也买不全你想要的,但是这些书包是有别的用处吗?”
叶兰亭上手摸着那些书包,质量和样式都很一般,不过是军绿色的布缝起来。
“以前念书的时候,
大家都流行背上边有画的硬皮书包,班里五十四个同学,只有一个女生没有。”
叶兰亭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家里穷,妈妈很早就过世了,爸爸高位截瘫,爷俩靠智力有障碍的奶奶捡垃圾养着,那时候大家不懂,总有人问她为什么总是背着布包。”
“她没有办法解释,也没有办法拥有。”
叶兰亭说的断断续续,像在斟酌着用词。
她说的不是这里的同学,而是她原来世界的小学同学。
毕业之后女孩没有再继续念书,据说是跟着奶奶一起捡垃圾给她爸攒钱治病。
没过几年,国家出台了义务教育的政策。
可惜她错过了。
想到那些事,情绪受到影响,叶兰亭表达的有些混乱,但沈旭初还是听懂了,“你想尽可能缩小他们在学校内的其他差距。”
叶兰亭惊讶的看着他,她以为这时候的人可能没有那么能理解这些想法。
他们可能不明白一个小孩子的自尊心,不明白很小的一点事会成为压垮他们情绪的稻草。
只觉得叶兰亭做的都是无用功。
可沈旭初却能准确的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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